他說完話，站起身來，示意許競跟著走。
“那個……小師傅，你魚竿不要了？”
“出家人慈悲為懷。”
那人回頭，動作大的時候，隱約能看到光頭上的戒疤。
“我不是來釣魚的。”
那是來幹嘛的？
許競歪著脖子往潭水裡看，湖面雖結著薄冰，但水下肥嘟嘟的游魚卻依舊歡快。
確實不像來釣魚，這魚都不用釣，直接抓就行。
猿猴也不四處溜達了，她緊緊攀附在許競的肩膀上，跟著兩人向野松林深處走去。
從攀登上瀑布後，此處的溫度便急劇下降，白雪覆蓋的山野鮮有人至，許競把厚雪踩得咯吱咯吱響。
“……”
明禪回頭，看了一眼許競，輕嘆口氣。
“施主，您可以踩著我的腳印走。”
“沒事，我挺喜歡這聲音的。”
看樣子他不喜歡。
許競聳聳肩，終於回到壓平的小路上。
十幾分鍾後，穿過最後一片林地，一座建築終於顯露在許競面前。
好傢伙……
他站在那，身上猿猴不知什麼時候滑下來，侷促地縮著小爪子，直立站在他旁邊。
【萬佛廟】
其中【萬】字下面的橫豎勾有些模糊不清，【廟】肚子裡的由更是幾乎磨沒了。
哪來的萬佛？
明禪衝許競輕輕點頭。
“我這去請住持出來。”
啊？
不用！
許競看看錶，想說他其實得走了，再不走就趕不上……
但明禪並沒給他機會，他雖穿著厚重棉衣，但腳步輕盈，三兩下就鑽進破廟裡。
不多時，幾個破棉衣僧人，簇擁著一位穿著更破棉衣的老僧走了出來，白眉長鬚，長了雙咪咪笑眼。
“您終於來了……”
一個兩個的……好像都在等他一樣？
許競懵了。
“你們……認識我？”
老僧搖搖頭。
“從未見過。”
……
“那你們在等我？”
“應該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