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一襲青色深衣,淺飾深色花紋,烏髮盤起,只插一支白玉簪。
如此體態相貌,倒像是一朵在秋天綻放的鮮花,盡顯成熟風情,很難想象出她是一位主持著雁南郡裴家的大夫人,而且傳言手段極為酷烈狠辣。
碧氏一雙妙目流轉,有一股身居高位的鋒芒在眉目間閃爍,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段塵。
“先不論真假,但是按禮你應該叫我大夫人或者碧嬸。不尊家禮,就此一條我就可以依照家規懲治你。”
碧氏眉眼間盡是威嚴,嘴角冷然微翹,言語如劍,段塵還沒確定身份就已經被定上了一條罪,隨時可以供她處置。
這不禁讓段塵微微佩服起這位碧氏了。
裴風宏在一旁聽著,頓時大急,還替段塵解釋道:“小孩子剛回來不懂,不算罪,不算罪!”
只是,裴風宏這樣一說,反而更加助長碧氏的焰氣。
“那此事就先不論。”碧氏俏俏的下巴一揚,看了一眼裴風宏,如秋水流波的眼眸中帶著一縷不屑。
但是,段塵卻是不買賬。
“抱歉,你這所謂的大夫人我未必會認,我大伯更加不會認!”段塵肆意一笑,冷冷道。
他這話一出,大堂內的氣氛頓時一滯,眾人隱約間彷彿感到一股凜冬中的寒風吹過,不禁凜然。
就連裴風宏也是瞪大了眼睛,嚥了下口水,張了張嘴巴,不知道說什麼好。
碧氏雙眸頓時銳利起來,一股常年累積的威嚴也頓時散出,盯著段塵,彷彿要用目光把段塵洞穿一般。
“你這是在挑釁我?”
“不敢,碧嬸我還是認的,不過大夫人嘛,這就要看大伯的意思了。”
段塵對碧氏的目光視若無睹,一臉淡然道。
裴風銘的歸來才是碧氏真正的大敵。
擁有先天大圓滿境界的裴風銘,絕對是壓在碧氏心頭的一座巍峨大山,讓她絕對不敢對他做什麼。
就算碧氏萬一真的要對他做什麼,以他的手段,也完全可以應付。
碧氏聽到段塵以裴風銘威脅她的話語,很赤裸,但是卻讓她無可奈何。
她自認充滿智謀,如今的裴家在她的經營之下,無人敢不服從她。
然而,縱然智謀超絕,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那都是枉然的。
甚至,如果不是裴風銘找不到任何證據,而且還信奉著家規。否則,只要他心狠辣一點,真表現出敢一掌殺死碧氏的決心,或許一切事就沒那麼難了。
搞得現在裴風銘還得親自到處去查探尋找線索。
“哼,牙尖嘴利。你是不是我侄子也還沒確認。”
“來人,上血脈鑑定柱!”
碧氏眉目一寒,她很想喊人把段塵抓起來,但是在這眾目睽睽之下,她不可能這麼做,不僅有損她威名,更有可能逼得裴風銘對她來真的。
段塵聞言,頓時一驚,心裡忽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血脈鑑定柱?”
“侄兒,血脈鑑定柱是用來鑑定家族血脈精純度的,不需要多,只要侄兒血脈達到一格以上,那就肯定是我裴家之人。”
裴風宏在一旁解釋道,他看著段塵的模樣,倒是認定了段塵就是他二哥的兒子,所以完全沒有對這血脈鑑定柱在意。
倒是段塵心中一疙瘩,但是城府極深的他臉上沒有絲毫表示,反而眉目愈發張揚,給人一種王者歸來的凜然正氣。
然而事實上,段塵不經意摸向了手上的儲物戒指,找到了挪移古符……他已經準備跑路了!
段塵心中滿是苦意,不會吧,老子剛進入裴家就要被拆穿?逼都還沒開始裝就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