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計程車,顧宇陽正準備開口:“你要不要去我家?”與此同時李文耀也一同開口:“我也喜歡她!對不起!”說完覺得不對勁,然後看向顧宇陽:“什麼?你說什麼?”顧宇陽無語的看著他:“我說你要不要去我家換衣服,這樣快。”李文耀連忙點點頭:“哦,好。”
顧宇陽看著他的樣子笑了一下,雖然是同齡人但是顧宇陽還是比他大個半年左右,一直把他當弟弟,開口道:“我知道你喜歡她,沒關係,不用對不起,你是個男人,我和清揚也沒有結婚,你有權利喜歡她。”李文耀有些驚訝的看著顧宇陽:“我可以嗎?”顧宇陽挑眉:“為什麼不可以?”然後看著窗外,臉色變得沉重:“清揚現在遇見這種事情,多一些人來愛她有什麼不好?除了我,還有一個同樣好的人來愛她我為什麼要阻攔?我們是好兄弟,喜歡同樣的女人又有什麼?沒有你,也會有別人喜歡她,與其是別人,我寧願是你。”說完伸出手放在李文耀面前,李文耀聽了他這段話,心中無比的感動,好兄弟就是好兄弟,然後伸手和他握在一起:“謝謝。”顧宇陽笑了,他之所以願意,是因為他知道文耀從未想過去破壞他們的感情,他從未刻意去爭搶,總是默默的守候,所以他願意,再說感情的事情本來就是公平的,誰都有機會。
這時顧宇陽冷不丁的說一句:“反正顧清揚也不會選擇你。”然後李文耀鬆開他狠狠給他一拳:“臭小子!”兩個人的氣氛又回到了從前,甚至比從前更好。
男生啊其實比女生要簡單得多呢,不,應該說真正的感情沒有多麼複雜,因為我們是好基友,更因為了解對方所以懂你,文英也是一樣,她知道李文耀愛她,愛她最好的朋友,可文英也愛她,她更知道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比起他們四個在一起,這些都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在同一個城市,還有一個人,他懷著滿心的愧疚和焦慮,一步一步的尋找著,終於找到了顧清揚所在的醫院,林殊站在走廊首端手握著拳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每一步都走的特別沉重,他從來沒有想過,這短短的走廊走起來,如此的漫長,他也從沒有想過,竟然可以為了一個人心臟緊張到呼吸混亂,頭暈腦脹。
終於走到了病房門口,再一次長出一口氣,然後就聽到病房裡的尖叫聲,是顧清揚,她醒過來之後,就誰也不認識,誰也不許靠近,一個勁的裹著被子在角落裡尖叫,海寧心疼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文英想要過去抱住她,顧清揚竟然用頭撞牆,文英也不敢輕舉妄動,馬上用海寧的手機打電話給自己的手機通知顧宇陽。林殊看見這個樣子,抬起手想要推開房門進去,可是轉念一想,這個時候,自己走進去該怎麼介紹自己?顧清揚的死敵?顧盛的私生子?都是雪上加霜,抬起的手又放下,皺著眉頭看著病房裡一團亂,海寧阿姨已經面色蒼白,不停的流眼淚,顧清揚的額頭因為猛烈的撞擊開始浸血,手掌上的針頭已經扭曲的紮在血管裡開始回血,因為高燒臉色發白,嘴唇無色。
那一刻,林殊的心,真正的後悔了,他心裡的愧疚快要把自己吞噬。
再怎麼說,也只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年。
顧宇陽連忙接起電話:“我們就在醫院下面馬上就上去了,怎麼了?”
“清揚醒了,現在精神有些不正常,你們快點兒上來!”電話那端傳來文英急促的聲音,還有顧清揚時不時的尖叫聲。
李文耀和顧宇陽馬上跑了起來。
兩個人跑到走廊停了下來,面對面的是站在門口同樣看著他們的林殊。
他就那樣站在那裡…同樣是白色的襯衣,可是套在林殊的身上,遮光的暗影,黑暗的氣息…
林殊看著顧宇陽冷冽的眼神和一旁怒氣衝衝的李文耀,又露出一貫輕蔑戲虐的眼神輕笑一聲緩緩走了過來,顧宇陽兩個人也緩緩走過去,平行的時候,三個人同時停了下來,顧宇陽示意讓李文耀先進去,李文耀點點頭跑進病房。
顧宇陽側過頭看著林殊的側面:“別以為我就會放過你。”
林殊冷笑扭過臉:“不放過我,你又能奈我何?有著精力好好照顧你的顧清揚,讓她恢復了身體再跟我鬥啊。”
顧宇陽猛地抓住他的衣領,怒視著他:“畜生。”
“畜生?”林殊一挑眉:“我和顧清揚留著一樣的血脈,我是畜生,顧清揚是什麼?”顧宇陽一聽直接把他推到了窗臺,林殊又是半個身子懸掛再外面,這一幕特別的熟悉,當時在學校第一次跟林殊有衝突的時候就是這樣把他按在欄杆上。
林殊卻一點兒也不害怕:“要殺了我?你這是第二次要殺了我了。”
“我要是早殺了你,就不會發生這麼多事了。”顧宇陽咬字清晰的說。
“殺了我?你就等於殺了顧清揚的親哥哥,真是個好說法。”林殊諷刺到。顧宇陽拽著他扔到地上:“你也配?”說完就趕緊進了病房。林殊久久坐在地上不肯起來,狹長的丹鳳眼盯著病房門,看見旁邊的護士和醫生一個一個匆忙的進去,心中暗自嘲笑自己,林殊,這樣的復仇給你的竟然是這麼折磨人的愧疚?你真沒用,你不是應該高興嗎?
無論如何,林殊也不過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年,即便被報復的慾望驅使但是心中還是存在純潔的善良,因為他真的只有十六歲,顧清揚也是,顧宇陽也是,他們所有人都是,這些都不是他們應該經歷的,他們應該毫無憂慮的埋怨學校過多的作業,享受在課堂上調皮搗蛋逃學的刺激和樂趣,而如今,卻是一個個都疲憊不堪,一個個的眼睛裡,透出的不是天真無邪,而是不屬於他們的滄桑和勞累。
顧宇陽半蹲下來想要接近顧清揚,顧清揚大喊著:“不要過來!!不要過來!!!阿啊啊!!!”這每一聲叫喊就像是一根根針深深的紮在現場所有人的心裡,原本如花瓣般的臉龐,就像是被人捏碎了一樣,充滿了恐懼,醫生說:“不能再讓她這麼激動,可能會窒息性昏厥,對大腦造成極大地傷害,必須馬上打入鎮定劑。”李文耀急忙問:“有什麼傷害嗎?”護士接著回答:“少量的話,沒有什麼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