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爐在張六甲手中,他鐵口直斷:“趙總,今天能坐在這裡,都是朋友。我必須要嘮叨你兩句了。收藏有兩個大忌,一是不懂的不要碰。二是不能賭氣。你兩樣全都佔了啊。這是什麼?這完全就是做舊。上面現代工藝太明顯了。唉……其他的都不用說了,贗品!絕對的贗品。最多能值個一千塊。慈善拍賣,差不多本來就是捧場送錢的。你這倒好,一萬起拍,送了五十萬。”
趙大海臉色尷尬。
就在這時候,那旗袍女子忽然微笑道:“趙總,這東西,賣麼?”
趙大海一愣。
旗袍女子:“我有個長輩,老太太吃齋唸佛,常常燃香。我也沒什麼孝敬的,看著這香爐很別緻,送給她一定喜歡。您吃虧點,五萬如何?”
趙大海張口,剛準備說話,忽然一個聲音響起:“我出三十萬。”
張書豪望著黃小魚,目瞪口呆。
陳嬌放下手機,傻傻的看著黃小魚。
張六甲皺起眉頭。
宋遠遊一臉好奇。
丁相國和陳浩然一臉冷笑。
反倒是旗袍女子,面色不變,仍舊微微笑著,從容淡定。
黃小魚沒心思去分析這些人的心理活動。
這丹爐,他要了!
要定了!
今天就算是搶,也要搶到手。
陳浩然冷笑:“小兄弟,你誰啊?今天不是拍賣,況且,和白小姐搶東西,你太不給面子了吧。”
黃小魚沒理他,望著旗袍女子,目不轉睛,面無表情。
旗袍女子笑了笑,道:“價高者得,不能讓趙總虧了錢。我那長輩,對我恩情很重,為她多花點錢,值得。我再加五萬吧。三十五萬。”
黃小魚:“五十萬。”
丁相國猛地拍了下桌子:“你有病吧。跟著書豪來的,你應該也算是書豪的朋友。來這找茬呢?”
旗袍女子溫文儒雅:“丁老師別生氣,君子之爭,動了口舌,便落下成。”
陳浩然一拍桌子,道:“白小姐,你坐在一邊看好戲就成了。這件東西,我買下來送給你。六十萬!”
黃小魚斬釘截鐵:“一百萬!”
陳浩然冷笑:“比錢多?我出……”
旗袍女子笑道:“哈哈,好了好了……不要爭了。陳少的這份人情,我記下了。一個香爐而已,我回頭買個相似的就好,沒必要一定要買這個。相遇便是緣分,小兄弟志在必得,就讓給他吧。”
陳浩然還想說什麼。
可看到旗袍女子臉上的笑容微微收斂,頓時閉嘴了。
張書豪壓低聲音,怒道:“黃小魚,你搞毛線啊?我好心帶你來,你玩我是吧?你這次害死我了。”
陳嬌靠過來,湊到黃小魚耳邊,竊竊私語:“我去!你還真是土豪啊。價是喊出來了,不過我沒那麼多錢啊。我只有兩張卡,一張十萬,前天給你了。一張還剩三十多萬。”
張書豪一愣,哈哈大笑,指著黃小魚笑的前俯後仰:“沒錢。原來你沒錢。太好笑了……黃小魚,我太鄙視你了。你竟然吃軟飯,花陳嬌的錢。小阿姨,爸,黃小魚沒錢的。他是個窮鬼,平時吃飯都不捨得吃葷的。穿衣服都是地攤貨,帶了好多份家教,學費都湊不出來,還要申請貧困助學。他有個鬼的一百萬啊。他有一千塊就是好事。”
張六甲冷哼一聲,怒道:“胡鬧!”
丁相國:“呵呵,這年頭奇葩的人見得多了,但今天這麼奇葩的,還是第一次見。不知天高地厚,小小年紀,不懂得半點羞恥。”
陳浩然更是罵罵咧咧:“比都讓你一個人裝了,沒錢可不行。一百萬,必須要拿出來。實在拿不出來的話,問我借。給你加錢算高一點,一條腿十五萬,兩條三十萬。一隻胳膊十萬,兩隻二十萬。切了小鳥算十萬,腎臟什麼的應該也值點錢,小命給我,勉強算你一百萬吧。”
陳嬌當場拍案而起了,恰著小蠻腰,叫囂道:“喂,一個個嘴巴給我放乾淨點。不就是一百萬麼?多了不起一樣。你們等著,等我打個電話。”
一個淡定平靜的聲音響起:“我打。”
黃小魚掏出手機,找到來的路上白老的手機號,回撥,一如之前平靜淡定,只說了短短几個字:“我,黃小魚,打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