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張元功沒包袱,指著李家奇等人,幽幽對百姓道:“五分鐘之內,把人送回來,不然我槍斃他們!”
“行刑隊準備!”徐文璧也豁出去了,他不敢對老百姓開槍。但為了救駕,殺幾個來歷不明的傢伙,實在算不得什麼。
“計時開始。”張元功說著,掏出了自己的懷錶。
百姓當時就僵住了,怎麼可能不管李先生他們?他們可是窮苦百姓的領頭人啊!
“絕對不可以放回來!”李家奇見老百姓要讓開去路,登時急了,乾脆高聲唱起了起義歌:
“起來,飢寒交迫的奴隸!起來,神州大地受苦的人!滿腔的熱血已經沸騰,作一最後的戰爭!”
“舊世界打他落花流水,奴隸們起來起來!莫要說我們一錢不值,我們要做天下的主人!’老百姓竟都會唱這歌了,跟著合唱起來,讓兩位國公頭皮發麻。
忽然他們看到一個海軍將軍策馬疾馳而來,正是集團談判副使,蔡一林海軍少將。
歌聲停下時,蔡一林翻身下馬,立在了李家奇幾人身前,冷冷的看著對面的行刑隊。
他忽然發現站在自己對面的那位四五十歲的安保大隊長,正是那個遙遠的春天,將自己帶到耽羅島海警學校的人。
蔡一林向褚六響敬了個禮,沉聲道:“教官,好久不見。”
曾經的海警炮王笑著還禮道:“是啊,我退伍都十年了。”
說著他看一眼蔡一林的肩章,露出欣慰的笑容道:“請問海軍少將閣下有何貴幹?”
“我想請問教官,此次行刑經過合法審判了嗎?有人民臨時政府指定貴單位執行死刑的文書嗎?”蔡一林並沒有拿自己的職務壓人,顯然是給昔日教官面子。
褚六響搖搖頭,如釋重負的咧嘴笑道:“沒見到。”
“那就不可以行刑。”蔡一林沉聲道:“請立即帶回,以免繼續損害集團形象!”
“是,海軍少將閣下!”褚六響揮揮手,下令道:“撤!”
轉眼功夫,就帶著部下騎馬離去,不再理會兩位國公。
“二位今天的行為,我會以談判副使的身份寫成報告,呈送人民臨時政府的!”蔡一林說完朝李家奇遞個眼色,後者便趕緊和同伴回到了人群中,簇擁著馬車向碼頭而去。
徐文璧滿頭汗珠,張元功面如土色,兩人這才意識到,自己根本不是什麼保皇黨領袖,而是被人家當槍使了……
弄不好要被髮配懊洲了,甚至去西伯李亞去種土豆都有可能!
天空那輪血月,彷彿幻化成了慈父,在含笑看著他們。
~~
這邊萬曆皇帝在數千百姓的‘護送’下,在沿途父老鄉親的圍觀下,一路‘風風光光’下江南。
那邊徵倭軍也如期肅清了入侵朝鮮的倭寇。在釜山過了中秋節後,便登上中國海運的船隊,浩浩蕩蕩跨海反攻日本。
原本按計劃,徵倭軍登陸第一戰是名護屋城的。
但是太閣下當初築城,顯然沒有詢問過九州老王……哦對,老王已經掛了。那問問附近的松浦隆信也行啊。
他一定會用自家的慘痛例子告訴太閣下,築城,一定要遠離海岸,至少建在炮打不到的地方。
結果名護屋依然建在海邊,第七艦隊甚至可以逼近到一公里的距離開炮。
對艦載大口徑加農炮來說,這個射程不遠不近,簡直太舒服了。一通炮擊下來,再配上猴子念念不忘的織田市……火箭,這座僅次於大阪的日本第二大城,基本就成一片廢墟了。
豐臣秀吉再狂妄,這時也知道,自己征服大陸的夢想破滅了。
而且三十萬大軍和一萬多海軍全軍覆沒了,帶來極其嚴重的後果。首先它幾乎抽空了日本的國力軍力和人力。
對本來就根基不穩的豐臣家,更是極其沉重的打擊。嫡系部隊基本完蛋,軍事實力直接跌倒了谷底。
德川家康那幫傢伙都到了關門海峽對岸了,聽說他遭到毀滅性的慘敗,居然直接班師回去了。可見已經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裡了。
豐臣秀吉這時哪還顧得上海對面?急忙趕回了大阪城,重新召集部隊,集中力量,好震懾住那幫蠢蠢欲動的大大名。
果然,德川家康很快便舉起義旗,斥責他鬼迷心竅,招惹天朝,為日本引來天誅!當斬他猴頭以息天朝之怒。
一直與猴子的交好的本願寺顯如,也發動一向一揆,宣稱猴子為新的佛敵。
已經今非昔比的尼子家,則開始討伐元氣大傷的毛利家……
九州島的大名也開始討伐殘廢了的島津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