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不踏實,還做了個夢。
夢到了今天早上吃的香菇包子。
夢裡她後面那個圓臉女生在課本第三十四頁開了家包子店,說要給她一個香菇的包子吃,耳邊模模糊糊聽見老師已經講到第三十九頁了,她快急死了,覺得怎麼追都追不上,吃不到包子了。
不知道撐了多久。
下課鈴響了,讓她意識到那是個夢,她才終於睡過去,還覺得委屈。
她又發出了一點小動靜,像是睡得很不安穩。
她睡著,顧覽光明正大的將視線放在她身上,又覺得她可笑又覺得她可憐,過了一會兒收起自己的同情心,覺得那是她的報應。
好不容易熬了過去,放學回家的時候,俞歡就在車裡發起了脾氣。
她氣沖沖的質問顧覽為什麼一點眼力見都沒有,為什麼沒有想到主動提醒她。
顧覽不出聲,任她隨便說。
俞歡就惱了,其實並不是惱這個,惱的是這一下午的幾次欺負都沒有算進去。
她覺得自己得再兇一點,再壞一點,於是揪著他的領子說狠話。
“你是秦家親生的,又能怎麼樣。”她挑釁道,“爸爸媽媽只愛我,秦家就是我的,你在我家,就得聽我的。”
這話確實帶著刺,只是相比於被她戳中傷口帶來的痛感,顧覽更快發覺的是她的弱點。有時候,越是炫耀什麼,越是在意什麼。
所以說,他的存在,讓她害怕父母被搶走。
他極其平靜的回視著她。
“你聽見了沒有?”俞歡被他看的心裡發毛,不過還是嘴硬的逼問他。
他大可以拿她的弱點來針對她,不過看她那色厲內荏的模樣,到底只是掀了下眼皮,問:“什麼?”
“我說,你以後要聽我的話。”俞歡快要被他這副不動如山的態度氣死了。
“哦。”他敷衍的應了。
俞歡鬆開他的領子,仍氣的不行。
怎麼就,一點都不生氣呢?
她搞不懂。
那她的任務怎麼辦,現在才做了沒幾次。他小的時候刷不了,等以後他長大了,難以招架了,就更難刷了。
三個任務她一向只能做兩個,現在難道連兩個都做不了了嗎?
俞歡好愁啊,愁的晚上睡不著覺,憂愁的打了一晚上游戲。
第二日,睡覺之餘,沒忘記繼續找顧覽的麻煩。
只是她這次熬夜熬的更狠,臉色蒼白憔悴,眼下一汪青色,顯得呆滯脆弱。
她頤指氣使,一會讓顧覽做這個,一會讓顧覽做那個。
可她又太困了,連顧覽做了什麼都沒注意到。
她讓他去給她接水,他撕開了她的果凍給她吃,她剛睡了一小會,睜開眼看見果凍,神志不清的吃掉了;
她讓他給她寫作業,他翻開了漫畫書給她看。俞歡不記得自己說的是什麼了,慢慢趴在了書上,又睡了過去;
她讓他去給她買零食,他從筆袋裡找出來兩支彩筆丟給她玩。她看著那彩筆,睜眼又閉眼,渾然沒發現有什麼不對。
大小姐事挺多,但好糊弄。
也不知道昨晚又幹什麼去了。顧覽瞟向她,
她趴在桌上睡得正沉,額頭壓著手臂,細白如玉的手指虛握著,烏黑髮絲掩映著纖細脖頸,呼吸聲均勻。
顧覽這一天過的還不錯。
俞歡還在納悶,為什麼他一點都不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