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生病了呀。”小男孩嘀咕了一句,過來摸了摸俞歡的腦袋。
摸不出來什麼,又用自己的額頭去貼妹妹的額頭。
他才是個三歲的小孩,其實也不知道怎麼界定生沒生病,他只是見保姆這樣對自己發燒的孩子,從那裡學會了這個動作。
俞歡醒了醒神,有了些精力,從帶護欄的小床上爬下來,和張允安一起玩。
張家人不怎麼過問他們,帶著他們的保姆也不怎麼上心,見他們白日裡都不哭不鬧,也就放心大膽的偷懶,去監督自己孩子的作業了。
張允安自告奮勇要給俞歡講故事,事實上他還沒認得幾個字,翻開了書,也只是循著記憶複述求了好久才讓保姆給他講了一遍的故事。
是那個小蝌蚪找媽媽的故事。
講著講著,張允安忽然合上了書,一雙圓潤乾淨的眼睛,看著俞歡說:“我們也去找媽媽吧。”
“為什麼呀。”俞歡又犯困了,看著故事書打著瞌睡,忽然聽見這一句,還以為他從大人口中聽說了什麼。
張允安說:“媽媽能看出來妹妹是不是生病了。”
原來他還在擔心她,覺得她老愛睡覺,是生病了。
“我沒有事。”俞歡用一雙小手拍拍自己的臉道,“我只是愛睡覺,我是睡覺大王。”
這好像是個很厲害的稱號。
可是張允安不愛睡覺,他當不起這個稱號,於是他猶猶豫豫道:“那我是睡覺小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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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們都已經三歲了。
這個時間,媽媽應該已經重生,帶著金手指回來了,怎麼還不接他們回去呢。
俞歡正納悶著,樓下忽然傳來巨大的聲響。
是摩托車的引擎聲,和落地窗的玻璃稀里嘩啦碎了一地的聲音。
俞歡還懵著,張允安這個好事的已經跑出去,小手抓著二樓的護欄看熱鬧去了。
樓下,一位戴著頭盔英姿颯爽的女子,騎著摩托現身在滿地狼藉間。
張家人無一例外的慌了神,傭人們不敢動彈,喊了家裡的主人出來。
張老夫人急匆匆走進來,以為是什麼不好惹的人,一時間沒敢輕舉妄動,遠遠的站著問:“你是誰,闖進我們家來幹什麼?”
摩托上的女子摘下了頭盔,露出一張在場每個人都熟悉的臉,只是她神色和從前大不相同,揚著下巴,眼底一片狠意。
“怎麼,不認得我了?”
張老夫人認出來這是之前任她搓磨的前兒媳婦,嗓音頓時尖銳起來:“好你個小賤人,反了天了,竟敢鬧到我家裡來……”
“別動氣嘛,這才哪到哪。”時秋黎笑盈盈道,“您一把年紀了,本來也活了幾天,這一生氣,氣癱瘓了怎麼辦。”
張老夫人最怕的就是死,一天恨不得讓家庭醫生給她檢查八百次,猛地被戳了心窩子,臉都氣變了形。
時秋黎接著道:“我來啊,也沒別的事,就是來把我的兩個孩子帶走,順便跟您要點錢。”
張武今日恰好在家,聞聲衝了出來:“時秋黎!當初說好了,你要離婚,就得淨身出戶的走,孩子也歸我,你不答應了嗎?”
“我當初有選擇嗎?”時秋黎咬著牙道。
她這話頓時讓張武得意起來,他傲慢道:“你還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啊。當初你沒得選,現在你不還沒得選?你以為憑你能對的過張家?真是異想天開。”
說著說著,他眯著眼上上下下打量起時秋黎來,“你該不會是離了我之後後悔了,才來鬧這一出,想引起我注意吧。”
“倒也不是不行,你給我媽好好認個錯,再把這給收拾乾淨了。看在你是我兩個孩子的份上,我勉為其難的能讓你留下來,在張家住著。”
時秋黎現在還真有的選。
她微微一笑,擰動了油門,引擎聲“轟”的在耳邊炸開。
時秋黎一派從容的騎著摩托車,把張家給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