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墨與她差不多的年紀,便被段肆鳶盯上了。
兩個只有板凳高的小娃娃,一個活潑愛笑,邁著小短腿捉蝴蝶,一個一板一眼,溫潤知禮,跟在俞歡後面。
怎麼看怎麼賞心悅目,讓人恨不得把倆孩子搶了養到自己峰上去。
當時葉墨父母還沒有去遠遊,見了也心生歡喜,便和段肆鳶擬定了那婚約。
不過當時便說好了,並不強求。若兩個孩子都有意,就再好不過。若是有一方不願意的,那便不作數。
強人所難,並不是他們想要看見的。孩子們都還小,長大以後的事還說不準呢。
因而年初的時候,幾位長老來找段肆鳶商議解除婚約的事,段肆鳶叫來俞歡問了幾句,看她不怎麼在乎,便答應了下來。
哪知她一提“年初”,幾位長老的臉上就都露出訕訕的神情,似乎戳中了他們的什麼軟肋。
段肆鳶神情一冷。
幾位長老相互打著哈哈道:“說起婚約一事,還真是我等草率了。兩個孩子從小就相識,情誼深重,怎能說解除就解除,是我等考慮不周了。”
“是,是,段長老,葉墨如今已是金丹後期的修為,是少年人的翹楚,宗門上下,也就他一個有這般能耐。我等,當初也是怕……”
段肆鳶已經聽出了他們的言下之意,臉上半點笑意也沒有了,輕飄飄的睨著他們:
“想解除就解除,想恢復就恢復,把我段肆鳶的徒弟當成什麼了?葉墨資質非凡,天賦異稟,你們喜歡捧在手心裡當個寶,那便好好捧著,如今又來招惹我段肆鳶的人做什麼?”
“一個個真是好大的臉面,也不知道照照鏡子,真當這修仙界都圍著你們轉,沒事少來作踐我徒弟。”
“這事,免談。如若只是來說這事的,恕不奉陪了。”
段肆鳶說完,一點停頓沒有的轉身離去。
她紫竹峰本就沒有再收徒的打算,招弟子的事與她也沒什麼干係,留下也不過是看著那些人臉色變幻,給自己找不痛快。
幾位長老聽了一頓毫不客氣的冷嘲熱諷,都有些掛不住臉,然而又礙於對方說的在理,無法反駁。
面面相覷了一陣子,不知哪位長老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段肆鳶這脾氣,真是一點也沒變,罵起人來還是直戳人心。”
是了。
年輕時候的段肆鳶更不好招惹,誰惹她不痛快,都少不了一頓罵。
養了個小孩之後,她便不太出來了,脾氣不知不覺中也收斂了許多,今時今日被她一罵,竟然有點回到從前的感覺。
長老會的人都到齊了,準備商議各派別選拔徒弟的名額。
葉墨晚來一步,劍修長老們已經商量出個差不多的結果,詢問他的意見:“十二個怎麼樣?”
葉墨狀若沉思了一會,搖頭道:“人數太多了。同輩中的師兄弟大多數還未修煉至金丹期,人數太多,長老們恐怕更顧及不到。不如縮減人數,以質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