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歡往那看了一眼,“什麼不錯,只是酒勁上來的慢而已,等一會,他就找不著北了。”
“這樣啊。”紀聞序輕笑,姐姐原來也會在背後說父親的壞話。
“姐姐方才在看什麼?”他隨口問。
“星星。”
“那顆星星?”他追問。
“你眼中的星星。”俞歡敷衍至極。
“你在幹嗎?”系統被她胡言亂語驚到了。
俞歡拍了拍有自己想法的嘴。
氛圍卻忽然安靜下來。紀聞序應該是沒有聽過這種話,眨巴眨巴眼,遲疑道:“我眼中,沒有星星……”
俞歡板著臉,兇巴巴的:“我說有就有。”
紀聞序靜默了一會,忽然想笑。
沒過多久,趙老爺果然耍起酒瘋來了,淚眼朦朧的抱著酒罈子,哀嚎:“歡歡啊,歡歡,是爹對不住你。是爹沒把你養好,你才長的這般小……”
他的大掌笨拙的拍了拍酒罈子,只覺得光禿禿滑溜溜的,一時間以為女兒的頭髮被他給拍掉了,愧疚又心虛。
旁人想把那酒罈子拿走,他卻死死抱著,拉都拉不開,想讓他回去休息,又怎麼都拉不走他。
“要是有輪椅就好了。”俞歡撐著下巴,“直接把他推走。”
“輪椅是什麼……”紀聞序好奇的問。
“帶輪子的椅子。”俞歡照樣敷衍。
紀聞序想象了一下,末了又忍俊不禁,只覺得姐姐頭腦中有許多稀奇古怪的想法。
紅燈籠輕輕飄蕩,喜慶吉祥。又下雪了,小丫鬟們嘁嘁喳喳說:“瑞雪兆豐年,來年必定是個好年頭。”
嚎叫的趙老爺終於讓小廝們扶回房裡去了,趙明諺趙明赫貪玩,跑到外面去點炮竹,隔一會,震一下耳朵。
過年的熱鬧裡,總是充斥洋溢著親情的溫度,讓人心底的防線都降低了。
一同依偎在窗邊的兩道身影,好像無形中拉近了些。
……
儘管去的路上千防萬防,但還是沒防住俞歡自己在窗戶邊吹了會風,於是回去就病倒了。
第二日沒能起來,還被迫喝了兩倍的藥。
一大清早,紀聞序想去暖閣跟姐姐拜個年。
還沒進去,就見小丫鬟急匆匆端著熱氣繚繞的湯藥進去,見了他腳步不停道:“紀公子改日再來吧,咱們小姐昨兒個貪涼,吹了風,今日就病倒了。”
病了。
紀聞序定在原地,小丫鬟掀簾子進去了,苦澀的藥味還滯留在空中,浸染在他衣角上,經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