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歡連忙收回手，免得她擼開袖子，發現她完好無損的手臂。
然而這落在旁人眼裡，卻像是受傷了所以不敢讓人觸碰，於是更加惹人同情。
“你真的偷餅了嗎？”林琅有些不信，想替她討回公道。
“沒有。”女孩子用力搖頭，一雙小鹿似的眼，茫茫然看著他們。
林琅怒火中燒，拍桌而起，想直接把這攤子給砸了。
殷酬忽而笑了一聲。
眾人還沒明白，他手上的白玉摺扇輕巧的轉了一圈，一挑，將俞歡腰上沒吃完的半塊餅給撥到了桌上。
那餅生怕別人看不見一樣，滴溜溜在桌上轉了好幾圈才停住。
場面一時有些尷尬。
林琅又坐了回來。
這是……咳，這是攤主怕她演戲演餓了，之前塞給她的餅，只是她吃了早膳來的，吃不下，一時間給忘了。
女孩的臉在大家的注視下慢慢變紅了。
“沒事，是人都有個氣短的時候，為了活命，不算大錯。”林琅怕她難堪，開口安慰她。
“你是這裡的人？”殷酬開口問她，嗓音清朗動聽，只是眼底藏著點意味不明。
俞歡點了一下頭。
“家裡做什麼的？”他又問。
“不知道。”俞歡咬了下嘴唇，不太想說的樣子。
她演技有夠精湛，哪怕沒明說，眾人心中大抵也猜出她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
“沒跟人學門手藝養活自己？”殷酬仍舊問。
俞歡心想，這地方，盛行的是殺人放火的生意，她要學哪一樣。
見她不說話，殷酬想了想，瞭然道，“只學會了偷餅。”
他有張很俊的臉，面上含笑時，微微揚起的眼尾好像能勾人，只是說話卻總帶著刺。
他是在試探。
他總覺得哪裡不對。
這個時候，以一介孤女的身份恰好出現在他們身邊，太過巧合了。
只是無論他怎麼試探，對方都沒露出馬腳來，無助可憐的形象反而越發深入人心。
而林琅已經站到對面陣營裡去，很看不下去他現在的逼問作派。
恰好他們要的餅送上來，她便招呼著說:“先別問了，都吃點東西吧，好幾天沒吃到熱的了。”
又特意給俞歡掰了一塊大餅，“快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