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兒!”
“母后,幽兒有話要說。”
於是,那獨孤荀隨即便拉著那一臉懵的秦流素,就這樣在管太妃的眼皮子底下帶著她走了。
“幽兒,你怎麼能就這麼放她走了呢!”
“母后,”不顧管太妃此刻的情緒,管欽幽只平靜了語氣對她說了道:
“你總說幽兒還是小孩子,但是幽兒已經不小了。你總說幽兒分不清好人壞人,可是幽兒有眼睛會看,有耳朵會聽,也有心會思考。幽兒已經長大了。”邊說著,管欽幽的眼裡忽然也流露出了不一樣的神情。
“母后,你剛剛還說,不反對幽兒交朋友,可是你一直以來做的幽兒都看在眼裡。從小到大,不管在宮裡,還是來到這靖王府以後,凡是與我玩得好一些的宮女侍婢,甚至是隻要與我稍微親近些的奴婢,她們都被你找藉口處罰了,而且幽兒也知道,她們其實已經被您處死了。”
“幽兒你在說什麼呢?母后這樣做還不是因為……”
“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可是母后,您這樣做太過了,且不談她們只是普通的侍婢,並不是皇上派來的什麼奸細,她們與幽兒玩得好一些也是因為幽兒想要有個能說話的朋友。幽兒不想只當一個高高在上只有衣服軀殼的靖王,幽兒也想做一個正常人。”
“那母后問你,你是如何知道她們都已經死了的?”
“母后,你不用問我是如何知道的,那麼多人,那麼多生命,不會就這麼無聲無息地死了。還有,母后,秦流素姐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幽兒只是覺得她處得來所以把她當朋友看,她不是你說的什麼奸細,也從沒想過要害我。母后你就不要妄自臆斷了,母后若是不喜歡她,幽兒以後不再與她接近就是了,但是幽兒還想勸母后可以早些改改自己的觀念,早日收手。”
“時候也不早了,母后早些休息吧。”說罷,管欽幽便與那管太妃道了別,自己回了房,關上門休息了。
管太妃卻還是怔在原地的,聽管欽幽說了這麼多,她也才忽地明白,她的兒子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小孩子了。
可在她眼裡,他永遠都只是個需要她保護的孩子。想到這裡,又想到那個安秦流素,看著管欽幽房裡隨後熄掉的燈,她只不禁在心裡唸了道:“幽兒,你怕是被那女子迷了心智了。”
“好了,就是這兒了。”秦流素指著前方的一跳小路,對著那送她回來的獨孤荀說了道:“我從這條路走過去就到家了,謝謝你送了我一程。”
看著獨孤荀面無表情的樣子,秦流素才發現一路走來,他竟一句話沒有說,加上不知如何稱呼他,遂又喊住了正要走的獨孤荀,向他問了道:
“對了,我還不知道怎麼稱呼你,光對你說個謝謝,也挺奇怪的。”見獨孤荀只轉過了身來,卻不說話,秦流素又忍不住說了道:“管欽幽是靖王,他喊你五哥,那你應該是……”
“你以後最好不要再與幽兒來往了。”秦流素正思索著,獨孤荀又走到了她的跟前,冷冷地與她說了道:
“母妃說的話雖然不好聽,但她擔心得卻並不是沒道理。也不管你是怎麼出宮來的,但你畢竟是皇上的人,若是與幽兒過奮進的話,勢必會對他有害的。”
“什麼?”未等秦流素問明白,那獨孤荀已經又轉過身去走了,只留給了秦流素一堆疑問。
“什麼跟什麼嘛,莫名其妙。”只覺無趣,秦流素遂也趕緊回家了。
夜色已深,整個世界只一片寧靜。安府也是如此。
推開安府大門的時候,伴著“吱呀”一聲響,秦流素也不禁感覺到了家裡人對她的厚愛。
“果然是貼心的,知道我還沒有回來,門都沒拴。”偌大的安府,多已經進入了沉睡的狀態,可在她看來,似乎還有什麼東西在跳躍著,府裡的燭燈,也還未熄盡。
“秦流素?是你嗎!”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秦流素睜大眼一看,卻是小云。
“小云?你怎麼還沒睡呢。”話剛問完,緊接著看到的,卻是出現在小云身後的安文昭,他應該是聽到了動靜,唰的一下從正廳裡衝出來了。
“小姐,你去哪裡了?”小云禁不住又問了道。
“我……我去……”未等秦流素反應過來,安文昭只有突然跑到了她的面前,一下子將她摟緊了懷裡,緊緊地抱著。
“哥……”
“你去哪裡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
秦流素被安文昭緊緊地圈在懷裡,一股暖流也隨之而來,沖走了剛才覆蓋在自己身上的那一陣涼意,緊緊地包圍著她,溫暖著她。
秦流素也不禁笑了,偷偷地笑了。安文昭的懷抱,始終是她最溫暖的港灣,是她最樂於沉溺的地方。
“我的大小姐,快跟我說說,你去哪兒了。”
回到秦流素的房裡後,小云先為她倒了杯茶,邊收拾著下午採買回來的那些東西。邊好奇地向她問了道:
“那吳小月說你去找你哥了,把你騙到了那廖無人煙的城郊地打暈了後,我和少爺去那裡等了半天,都沒有找到你。”
“我是去找我哥了,但那葉老師父家關門了。不對,小云,你說是吳小月打暈我的?她為什麼要打我,她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