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李太傅太痴迷了,竟連秦流素悄悄的站在他身後他也不曾察覺。
秦流素淡淡的掃了眼棋盤,而後笑道,“老頭,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啊,我看你這一輩子就休想解開這棋局了。”
李太傅立馬急了,他那花白鬍子被撥出的氣吹得高高的,“你怎麼就知道我解不開呢?”
“因為這棋局是我擺的啊。”
這棋局不過是她以前閒著無事的時候在一家酒館擺的,沒想到竟被人拿出來擺下了,其實這棋局不難解,只是用了些小伎倆罷了,只是往往大家都被眼前的表象所迷惑而忘了內裡。
“你這說我就會相信嘛?”李太傅抬起頭不滿的掃了眼秦流素,卻在看到秦流素的瞬間笑怔了下,“秦家丫頭,你什麼時候跑到我這裡來了?”
“就在剛剛啊,只是老頭兒你太過痴迷了就忘了我的存在了。”秦流素無所謂的笑了笑。
李太傅實在是不滿秦流素的稱呼,怎得什麼人都開始喚自己老頭了!他板著臉看著秦流素,“丫頭,你父親沒教你要怎麼對待長輩的?”
秦流素撇了撇嘴,“太傅本來就是老頭啊,我也沒叫錯啊。”
李太傅登時瞪大眼睛,這小丫頭實在是太無禮,不過看著惡劣的態度倒是像極了一個人,他眯著眼,不悅的說道,“丫頭,你和秦素那小子是什麼關係啊,怎得這惡劣的性子都這樣相像。”
秦流素的眼底閃過一絲狡黠,反問道,“太傅覺得是什麼關係呢?”
“嘿,你這丫頭,我在問你話你卻反過來問我!”李太傅那半眯的眼睛緩緩睜開,笑著看著秦流素,沒想到秦墨陽的這個女兒這麼有趣。
“太傅又沒說我不可以問。”秦流素無辜的看著李太傅,隨意的說道。
李太傅怒極反笑,調侃道,“老夫覺得吧,秦素那小子鐵定是你的情哥哥,不然你這性子怎麼和他一般無二。”
秦流素剛剛還淡然的臉立馬就維持不住了,她黑著臉看著李太傅,“老頑童,你這年紀都一大把了還想著這些事,不怕尊夫人找你算賬啊。”
“是你讓我猜的,而且我說的又不是我自己。”李太傅眼睛有眯了起來,那半月的眼睛裡盛滿戲謔,小丫頭,跟老夫鬥,你還嫩著點呢。
秦流素看清了李太傅眼底的挑釁,有些無語,這老頑童的性子還真是沒改啊。
“好了,秦小子,不要在這樣看著老夫了,老夫可不是皇上。”李太傅朗聲說道,話裡話外盡是戲弄。
秦流素瞪了眼李太傅,而後不滿的說道,“老頑童,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李太傅笑了笑,隨意的說道,“你都這麼暗示我了,我若是在不知道豈不是浪費了你的一片苦心。”
秦流素白了眼李太傅而後緩緩說道,“我此刻才知道這薑還是老的辣啊。”
李太傅撫著鬍子笑了幾聲,才細細打量起秦流素,不住地點頭,“沒想到啊,當時的秦素竟然就是秦流素,而且長得還有些姿色,不錯不錯。”
秦流素挑眉看著李太傅,得意的說道,“那時自然地了,你以為人人都長得像你這般——粗糙。”
李太傅當即吹鬍子瞪眼,“你這丫頭當真是膽大竟然敢這麼對我說話,也不怕等會兒我不幫你。”
“你知道我有事求你幫忙?”秦流素睜大眼睛看著李太傅,又在心裡吐了句老狐狸方才罷休。
“我若是不知道,就白活了那麼多年了,而且你這丫頭才不是那種沒事就往我這裡跑的人。”李太傅笑眯眯的看著秦流素,他到想知道有什麼能難住那個鬼靈精怪的丫頭的。
秦流素只想了一會兒,就親暱的挽著李太傅的胳膊,討好的笑道,“太傅,你剛剛不是在解棋局,我告訴你怎麼解啊。”
李太傅狐疑的看著秦流素,“丫頭,你這是何意?怎麼不想讓我幫你的忙了?”
秦流素近乎諂媚的笑了笑,“太傅,我這裡確實有個小忙需要您的幫助。”
“哦,那你先和我說說該怎麼解了這個棋局吧。”
秦流素看著李太傅那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樣,只覺得牙癢癢,不過為了秋姐姐她忍了,硬生生的擠出一絲微笑,“太傅還是先站起來看看這棋局吧,我不是說過了嗎,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李太傅應聲站了起來,他看著那棋盤上凌亂的棋子,不由的皺了下眉頭,“我怎麼什麼都沒看出來呢?”
秦流素不由得白了眼李太傅,小聲的嘟囔著,“那是因為你笨。”
“你說什麼?”李太傅偏過頭看著秦流素。
秦流素迅速換上恭謹謙遜的模樣,“我是說可能是太傅老了眼睛有些花了,看清請整個棋盤了。”
李太傅聽完秦流素的話,定下心來,細細的看著整個棋局,卻也摸到了名堂,他隨著那條暗線往下看去,隨後笑了笑,“置之死地而後生,丫頭你真是厲害啊。”
“哪裡,不過是我隨意擺的棋局而已。”秦流素擺擺手說道,復又說道,“太傅,現在棋局也解了,你是不是該幫我的忙了。”
李太傅咳嗽一聲,而後看向別處,“丫頭,不如你再給我擺一局如何?”
秦流素當即怒了,她瞪著李太傅,“老頑童,你個小人,失言在前,失信在後,妄做讀書人。”
李太傅瞪著眼睛看著秦流素,而後看著那丫頭不服輸的回瞪自己,無奈的說道,“好吧,那丫頭你先說說是什麼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