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這局怕是要以平局收尾了吧。”
秦流素笑了笑,眼底帶著十足的信心,想她當年在現代那些詩可不是白背的,而且來到這裡之後她又將所有的書都通讀了一遍,這樣小的要求是難不住她的,在反觀陳卓,似是受到了頗大的阻攔一般,他緊張的擦著額頭,這做詠梅的詩不難,難的是該怎麼才能不加入梅這個字,想他們這些書生平日吟詩做對,往往都是以那主題的字眼為頭或者為尾。
李太傅一直觀察著那個秦素,他本以為出的這題已經不易,再加上時間的限制,想不著急都不可能,但是看著那秦素並無半分急色,而是始終維持著那副笑臉。
他不得不感嘆這人的心境之大,他看了眼已經燒到尾部的香,輕笑了聲,“香已燒完了,想必你們都已有答案了吧。”
秦流素笑了笑,迎著老者讚歎的目光緩緩說道,“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
李太傅細細琢磨著這句話,心中的驚訝已經不能描述了,眼前人的煉字如此精妙,就連他都自嘆不如,他撫著鬍鬚,連連讚道,“秦公子煉字精妙,老夫佩服。”
眾人聽著李太傅的這番話,都大吃一驚,他們又重新打量起眼前的那位白衣男子,不得不說重新打量了一遍後他們就覺得此人果真是當得起“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李太傅平復了下內心的激動之情,暗自想著要將秦素拉入自己門下,一想到之後自己有個這樣驚豔四方的門徒,他的那雙眼就噙滿笑意。
他悠悠的看著還在苦思的陳卓,“不知這位公子可想到了?”
陳卓抹去一頭的汗水,而後拱手說道,“晚輩不才,秦公子才思敏捷,我認輸。”
李太傅聽了這話,緩緩說道,“既然這位公子認輸了,那這場比賽就是秦素小公子勝出。”
王奇聽著陳卓居然認輸,臉立刻沉了下去,他看了眼洋洋得意的某人,恨的牙癢癢,等陳卓下來,他低聲在他耳邊說道,“沒用的東西,明日就收拾收拾離開這京都吧。”
陳卓聽罷臉色蒼白,不過他無法與王奇抗衡,只能忍痛點頭,“知道了。”之後便邁著凌亂的步伐離開了。
“接下來就是第二場比拼了,請你們都上來吧。”
柳生聽著這話,有些緊張,他看了眼秦流素,在接收到她鼓舞的目光時,便緩緩上前。
“這第二項便是對對子,就由我出題,你們誰對的好,誰就是這句的勝者。”李太傅抬眼看著兩人,嚴肅的說道。
王奇看了眼怯懦的柳生,眼底是志在必得的笑意。
“我這上聯是白雪紛紛何所似,你們只有七步路的時間對出下聯,可得抓緊了。”李太傅說完就拿起一旁的茶水。
王奇笑了笑,心裡暗歎這題目也太簡單了吧,他勾起嘴角,挪至李太傅面前,緩緩說道,“晚輩就先說了,太傅的上聯是白雪紛紛何所似,我對的是撒鹽空中差可擬。”
李太傅聞言,只點點頭,並未做任何表示。
秦流素卻是知道李太傅對這下聯怕是不滿吧,她腹誹了句,老狐狸,而後又盯著柳生,現在他已經走到了第六步了,也不知道他想沒想出下聯,秦流素有些急了。
等走完第七步,秦流素的心就提了起來,只見柳生緩緩挪至李太傅面前,拱手說道,“小生不才。”
王奇一聽這話,嘴角帶著諷刺的笑意,心中也在暗罵柳生愚蠢,居然想和自己比吟詩作對,簡直就是太歲面前動土,班門弄斧。
哪隻柳生又接著說道,“晚輩要說的下聯是,未若柳絮因風起。”
秦流素聽罷,對柳生又有了新認識,沒想到這人的才情竟也是如此高,他的這一句下聯可比那王奇的好的多了。
果然李太傅大笑道,“妙哉妙哉,我宣佈這場比賽柳生勝出。”
王奇聽著這話眼底閃過一絲怒火,他沒想到他居然輸給了這個書生,現在連輸了兩場,若第三場在輸了,他的臉面就該丟了。他憤怒的走到齊元身邊,低聲說道,“等下你若是輸了,也沒必要在在這京都呆了。”
齊元聽罷,抖了抖,眼底帶著懼意,沒想到他英明一世,最後竟為了一個落腳之地而助紂為虐,他慘然的笑道,“我知道了。”
李太傅看了眼柳生與秦素,眼底的欣喜已是遮不住了,他不禁感嘆,沒想到就來賞個梅花,竟讓他發現了兩個奇才,真是太幸運了,等比賽過後,他可得好好想想該怎麼將這兩人拉到自己門下,這樣的寶物若被別人搶了去,他可不得悔死。
“柳生,你對的真是太好了。”秦流素說著對柳生豎起大拇指。
柳生笑了笑,白淨的臉上都染了紅暈,他不好意思的撓著頭,“秦公子謬讚了,小生不過是僥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