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鳶聽到聲音,回過頭就見王琳,還是一樣的高調張揚。只見她身著月白色與淡粉紅交雜的委地錦緞長裙,裙襬與袖口銀絲滾邊,袖口繁細有著淡黃色花紋,淺粉色紗衣披風披在肩上,裙面上繡著大朵大朵的紫鴦花,煞是好看;腰間扎著一根粉白色的腰帶,突觸勻稱的身段,奇異的花紋在帶上密密麻麻的分佈著;足登一雙繡著百合的娟鞋,周邊縫有柔軟的狐皮絨毛,兩邊個掛著玉物裝飾,小巧精緻;
玉般的皓腕戴著兩個銀製手鐲,抬手間銀鐲碰撞發出悅耳之聲;左手小指上戴了一枚並不昂貴的尾戒,雖不是碧玉水晶所制但也耀眼奪目;微抬俏顏,淡紫色的眼眸攝人魂魄,靈動的眼波里透出靈慧而又嫵媚的光澤,櫻桃小嘴上抹上了蜜一樣的淡粉,雙耳佩戴著流蘇耳環;
絲綢般墨色的秀髮隨意的飄散在腰間,僅戴幾星乳白珍珠瓔珞,映襯出雲絲烏碧亮澤,斜斜一枝紫鴦花簪子垂著細細一縷銀流蘇,額前的劉海處微別了一個銀紋蝴蝶髮卡,嬌嫩潔白的小手裡緊攥著一方絲絹,淡黃色的素絹上繡著點點零星梅花,襯得此絹素雅。
“我不回來,難不成要和皇上一同上早朝?”納蘭鳶也不示弱,冷笑道。
“呵,皇上昨晚才臨幸了你,如今一大早就派人過來修理這菊花園,我可真就摸不透這皇上的心了…”王琳說著便蹲下身去摸著仍低著露水的菊花。
“若是皇上的心思被你猜透,妹妹你至於還會如此不得皇上寵幸嗎?”納蘭鳶看著王琳摸著菊花的玉指一抖,不禁心生痛快。
她無心與她們鬥,倒也不是代表她可以任由她們欺負。
“你…”王琳被她噎的說不出話來,隨即又調整了下怒色,朝著納蘭鳶說道“姐姐也不必跟我如此爭鋒相對,現在皇上肯寵幸你,就說明在皇上心裡,不止皇后娘娘一人了,這對你我都是好事,而且,據我所知,皇上已經多日未見皇后娘娘了…”
聽她這麼說,是還不知道秦流素已經出宮的事實,如今,這話從她口中說出竟還有一絲拉攏的意味,她自是不想和她捲入這些複雜的爭鬥之中去。
隨即納蘭鳶輕啟朱唇,笑道“妹妹,還是不要妄加揣測皇上的心意,當心到時候引火燒身,這是我這個做姐姐的對你最後的忠告,希望你好自為之…”
“你…納蘭鳶你可別不識好歹”王琳有些氣急敗壞。
“紫竹,走吧,這院裡的風光也不過如此…”納蘭鳶不理王琳只轉身瞟了她一眼,便邁步走來。
剩王琳惡狠狠的看著納蘭鳶的背影,冷笑,呵,我倒要看看你還能得意多長時間…
納蘭鳶從御花園出來,便朝著紫竹說道“回宮吧…”
紫竹點了點頭,卻還是有些埋怨,這個王琳,成天惹是生非,如今還以為自家娘娘能看開點,被她一攪和全都泡了湯。
納蘭鳶一回到府中,便朝著府中的小廚房走去,“最近皇上操勞,我親自給他熬點雞湯,讓他好好補補…”
“娘娘,若是皇上知道肯定會很開心的…”紫竹跟在納蘭鳶身後笑道。
“但願吧…”納蘭鳶眼中閃過一絲痛楚。
另一邊
楚絕塵坐在御書房內,放下手中的硃筆,臉色冷峻,朝著跪在眼前的人,問道“有訊息了沒?”
“回皇上,只知道皇后娘娘最後一次出現實在南陵國的一處驛站,屬下無能…”那人扶著腰際的刀有些忐忑。
只聽楚絕塵嘆了口氣,便朝著眼前的人說了句“下去吧…”
他最終也還是沒能忍住去調查她的訊息,如今倒是隨了之前說的,這一次就真的看他們的緣分了。
他在賭小妹對他的愛…不管怎麼樣,她會一直是他大齊的皇后!
納蘭鳶瞅準了楚絕塵用午膳的時機,便端著自己熬了一上午的雞湯等在御書房門口。
見楚絕塵出來,便立馬半蹲著行禮。
“皇上…”
楚絕塵見著眼前的人,不覺仍有些不自然,他還不知道該怎麼對她,說來可笑,那些棘手的讓人頭痛的事情他都能處理的遊刃有餘,如今面對一個女人竟有些不知所措。
見楚絕塵現在她面前也不說話,納蘭鳶便端起雞湯,遞到楚絕塵面前,“皇上,您瞧這是我特地給您熬的雞湯…”
楚絕塵定定的看著眼前的女子,不覺又想起了秦流素,曾幾何時,她也曾擔心他為他熬過雞湯,那滋味是天下所有名廚都做不出來的味道。
再加上昨晚的事,不由心頭一軟,朝著納蘭鳶說道“放下吧,如果沒吃,就隨我一同用膳吧…”
納蘭鳶沒想到楚絕塵會邀請她一起用膳,不由心中大喜,但又怕表現的太明顯,只捏了捏手中的手帕。
“怎麼?飯菜不合胃口?”楚絕塵見納蘭鳶坐在這裡這麼久也不見動幾次筷子,便朝著她問道。
納蘭鳶被楚絕塵看的有些不好意思,立即搖了搖頭,“臣妾只是高興,這麼多年,這還是你我第一次在一起單獨用膳…”
這麼說出來不由有些心酸。
楚絕塵被她說的也有些不大自然,放下筷子,不由說道“不必,不論怎樣,你是大齊的蘭妃娘娘…”
這話直接回避掉了納蘭鳶說出的話,轉移著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