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流素一想到剛剛那美人兒的嘴中竟然跑出如此下流的話,她的臉就黑了下來,她鳳眸一睜,眉頭蹙得都快絞在一起了,半晌才紅著臉怒罵道,“不知羞!”
秦流素到底是女兒家,這臉皮子哪裡會有男子厚呢,再說了南宮弈雖然身邊並無女眷,可是這煙柳之地,他可沒少去,這些露骨的話不過是信手拈來罷了。
“哈哈。”南宮弈仰頭笑了幾聲,揶揄的看著漲紅臉的秦流素,未言一語。
“南宮弈,我還以為你是風雅之士呢,沒想到與那登徒子也沒個兩樣。”秦流素說著還不忘鄙視的看一眼南宮弈,仿若這樣才能讓他知道自己有多麼鄙視他!
“丫頭,不是你懷疑我的嘛,這會兒我讓你驗明正身,你還不樂意了。”南宮弈說著眉頭微蹙,眼神裡似乎還帶著幾分幽怨,倒是與他一貫的作風大相徑庭。
秦流素嘴角一抽,一口老血卡在喉嚨,吐也不是咽也不是,終於再三思量之後,她還是背對著南宮弈做了個嘔吐的動作,當然不為其他,只為噁心到某個臉皮厚的人,果然在轉身的瞬間她看見南宮弈那跳動的眉頭,她眼底劃過一絲得意,面上卻還假作厭煩,急急的說道,“好了,不和你爭論那些了,不過南宮弈,我和你還沒熟到那地步,該有的稱呼還是莫要省了的好。”
“丫頭,你這說的都是什麼話,我們可是連手都牽過了,怎麼叫做不熟呢!”南宮弈眉眼輕挑,有意戲弄秦流素。
“哼,若是可以,我當初就該剁了你那隻蹄子。”秦流素惡狠狠的說著,說話之餘還不忘做了個切東西的動作。
“丫頭,只怕你還得多練個幾年呢!”南宮弈輕笑一聲,無奈的看著秦流素,心底倒是為遠在數里之外的楚絕塵捏了把汗,這樣的性子,那人怎麼受的住的!
“哼!”秦流素輕哼了一聲,不甘的偏過頭,誰讓這人說的是事實呢,自己還真的打不過他。
南宮弈看著秦流素那氣鼓鼓的模樣,不覺有些好笑,他輕聲呢喃了句,“看來這段路也不太寂寞啊!”隨後他又執起桌上的茶杯,細細品嚐起來。
秦流素見南宮弈真的不說話,將她撂在了一旁,心底便更氣不過了,於是便冷著臉,既然不讓她好過,她也讓他坐的不舒服。
秋香本來是想過來喊兩人去吃東西的,誰知道剛一進來就發覺這裡的氛圍有些不對勁,她看了看笑如春風的南宮弈,再看看自家的娘娘,無奈的嘆了口氣,隨後緩緩說道,“公子,小姐,飯菜已經準備好了。”
秦流素本就不是個安穩性子的人,現下她冷著臉本來是想膈應南宮弈的,可是這一小會兒下來,她自己倒是有些撐不下去了,幸好這時候秋香過來了,不然她還真覺得度秒如年呢!
“好,那我們便下去吧。”秦流素點了點頭,便拉著秋香往外走,也不去問一下南宮弈。
“小姐,南宮公子呢?”秋香說著便回身看著悠閒的坐在一旁的南宮弈。
“他又不是聾了,自然是聽見了你的話,至於某人想不想來吃就不知道了。”秦流素說著白了眼南宮弈,才又拉著猶豫不決的秋香往樓下走。
南宮弈看著秦流素的動作,輕笑了聲,隨後那溫潤如玉的聲音便在空蕩的屋子裡想起,“果真是小孩子心性啊!”一抹白色的衣襬便劃過門邊,隨後那扇門也被輕輕帶上,只留下那細微的關門聲。
此時距秦流素離開已過去幾日了,楚絕塵坐在鳳鸞宮,看著空蕩蕩的大殿,眼神落寞,他攥著手中的玉墜,輕聲呢喃道,“小妹,你當真要離我而去嘛?”
雖然小妹在信中說只是離開一段時日,可是相處了這麼久,他還是瞭解秦流素的,小妹性子懶散隨意,本就不習慣這宮裡的規矩,墨哥的事不過是她離開皇宮的一個踮腳石罷了。
秦流素離開的突然也得虧筧寧楚絕塵下了死命令,這訊息才沒走漏,而小妹的離開這宮裡也就只有鳳鸞宮這處的奴才立銘和小雨子知道了。
空曠的大殿裡,只有那抹明黃色的身影,早先那柔聲細語,歡聲笑語,怒言罵語彷彿從未在這殿中出現過一般,那女子生活的痕跡依舊還在,可是到底是缺了主人的殿,沒有一絲生氣,楚絕塵看著大殿,乾笑了幾聲,眼眶也漸漸發紅,終究還是隻剩下自己一人了。
良久隨著一聲嘆息,楚絕塵理了理衣襬,隨後將手中的玉佩環於腰間,才起身往殿外走,這時他的臉上無半分失落之色,仿若剛剛那個落寞脆弱的男子並不是他,現在的他是這大齊國的君王,是那不怒自威的天子。
小雨子看著從殿中走出來的楚絕塵,匆忙的撇了幾眼,見他神色無常,心底的擔憂不減反增,娘娘走後,皇上一日都沒開心過了,雖然現在他沒有表現出來,可是小雨子還是知道皇上心裡很苦,他無奈的嘆了口氣,皇上與娘娘這兩人之間的這段緣分不知是孽緣呢還是福緣呢!
“皇上,隋統領已經在御書房裡候著了。”
楚絕塵看了眼遠方的天空,才沉聲應道,“知道了。”
接下來是該處理那個叛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