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徵羽在甘露寺再轉悠了片刻後便退了出來,回客棧的路上不斷地回想之前自己從老和尚身邊經過時的那種感覺,卻怎麼都想不起來。
回到客棧的商徵羽推開門,迎面而來的就是滿屋子的酒氣。
老毛子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鼾聲如雷。估計是昨夜真的與王木和陳六子他們喝嗨了,整個人還不是砸吧嘴開始迸出胡言亂語,不過商徵羽也懶得理他,徑自回床上大作休息去了。
三個時辰後,商徵羽徹底恢復,剛剛睜開眼,正看見一臉訕笑的老毛子坐在那,那侷促的樣子彷彿連手腳都不知道如何安放。
看來他也知道自己昨夜有些太過放浪形骸了。
“怎麼樣,有沒有從王木口中問出些什麼有用的訊息?”商徵羽笑道。
在老毛子走之前商徵羽就特別吩咐過,讓他儘量從王木身上套訊息,只在不行再問陳六子。不過這老毛子酒量不怎麼樣,也不知這點小事他做到了沒有。
老毛子嘿嘿笑道:“您吩咐的,小的自然不敢怠慢,要不怎麼會喝得這般酩酊大醉。那王木說了,這些時日進出燕京的軍隊多了,甚至還有許多向他們這樣參軍不久的新兵都被派了出去,王木和陳六子也就是運氣好,要不然估計也留不在這燕京。”
商徵羽臉色一緩,頓時看得老毛子心頭長舒了一口氣,看來這黃子賢並未因自醉倒在他房間怪罪自己。
“問到關於鴛衾鳳枕樓的訊息了嗎?”商徵羽面色一正,這才是他最想要知道的訊息之一。雖然商徵羽對王木和陳六子不抱太大希望,但多少也想讓這層關係發揮下自己的餘熱。
“別說,還真有。”老毛子笑得更歡了。他俯近商徵羽耳邊,悄悄道:“按照陳六子所言,前些日子有貴客住進了鴛衾鳳枕樓,因為透過城門的時候是由鴛衾鳳枕樓的前門管事親自接車,所以陳六子也留意了些。”
“陳六子知不知道住進去的是什麼人?”商徵羽繼續發問。
老毛子搖頭:“陳六子甚至都沒資格上前,還是劉科最後和我說從裡面聽出了一男一女兩個聲音。那女的聲音還極其好聽,只聽了一句就讓劉科整個人骨頭都酥了,等他反應過來之後才發現馬車早已走遠。”
“嗯,我知道了。”商徵羽點頭將這件事記在心上。
要營救安王,商徵羽可不敢大張旗鼓的硬來,多半都要走些江湖門道,而如今在燕京的三大勢力之中,翊門身為衛掌控燕京的眼線,絕對是商徵羽的敵人。鴛衾鳳枕樓和風雨閣是敵非友。唯一併未與商徵羽有利益衝突的也剩下一個火龍堂,可許德才這個人出了名的奸詐,商徵羽寧願躲著他走。
再加上隱在暗處的布都御魂。
商徵羽一陣頭疼,安王和壽安郡主又不是兩個能戴在身上的物件,這要怎麼把她們神不知鬼不覺的偷帶出城!
商徵羽一時間也沒想出什麼好辦法,他又給了老毛子十兩銀子,看得老毛子一愣。
“你這些時日繼續與陳六和劉科他們來往,錢銀不用
擔心,如果還能找到其他能為我所用之人也一併維繫好關係,我有大用。”說完商徵羽就出了門,房中就只剩下了老毛子和桌上的十兩銀子在那大眼瞪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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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衛嚴防死守,整個安王府被他看守得有若鐵桶,潛入倒是不難,可要真把安王和壽安郡主帶走卻難如登天。”
雖然只是去安王府粗略探查了一次,但商徵羽已然感覺到了自己身上的壓力。之前來燕京的路上在江上看到的那些艨艟鉅艦如一團陰雲始終壓在商徵羽心頭,他總覺得衛和衛之間戰事並非會如當初大家想的那般一直拖下去。如果真是這樣,那自己還真就必須儘快救出安王和壽安郡主才行。
“看來只能冒點險了。”商徵羽這麼想著,轉身就朝著鴛衾鳳枕樓的方向行去。
夜裡的鴛衾鳳枕樓還是一如既往的熱鬧。雖然燕京城內被衛下了宵禁,但似乎鴛衾鳳枕樓附近卻是法外之地,依舊是一片燈火闌珊、紙醉金迷的**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