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嫦雲朝傅寶音那裡投去了好幾眼探詢的目光,總以為頤夫人會跟她說點什麼,沒想到傅寶音膽子太小了,就只是遞來了一眼,她連個回應都來不及給,那眼神一下就給收了回去。
好吧,沒有人理她,她也跟別人沒什麼話說。
呂嫦雲左右看了看,嘴角就掛了一星半點的笑,在那副精緻的宛若一張面具的五官上顯得比較突兀,卻並不難看;
清灩不知道呂美人看見了什麼才笑,便也隨著主子的目光看去,想半天才明白過來,呂美人是在笑這位子呢。
不是說這位子排的不好,只是排的太有創意了,也不知道是誰排的,呂嫦雲那一排坐了成妃、頤夫人、還有幾個和她差不多級別的美人,幾個女人來頭都不小,一個在靖宮裡當過貴嬪,一個是靖國出來的公主,現在再加上她一個前朝將領的女兒,所有的大菜都上齊了,別人只要等著看笑話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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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嫦雲一向都不喜歡宮裡的宴會,可能這就是最大的原因吧。
靖宮還沒破的時候,她每每參加這種宴席都覺得很無聊,也很可笑,看皇親國戚們吃多了酒,發起酒瘋來都一個樣,盯著擺夷來的舞姬挪不開眼,好像宴席結束了就要抱一個回去,下一回再接著選更合心意的,總不過睡一覺就完了。
她那時看姐姐穿著貴妃的服制,與傅忌一同坐著,坐的是最尊貴的位子,穿的是獨一無二的狐裘,是別人學也學不來嬌縱與肆意;她看姐姐手底下的那些女人笑的那樣開心,爭先恐後地在姐姐面前恭維著、巴結著,笑的眼睛周圍的褶子都冒了出來;
可大家只顧著笑,誰知道是不是彼此都恨出血來了。
但高高在上,傲視群芳的感覺,哪個女人不喜歡呢?
或許有那麼一瞬間,姐姐是滿足的吧。
直到現在,自己切實地站在妃嬪的角度上來看,呂嫦雲才發現這並不好笑,反而是很有必要的,她是剛剛加入後宮的新成員,正處於摸索的環節,連站隊都輪不到她站。
畢竟一個小小的美人而已,拉攏了也沒什麼用,聊勝於無而已。
既然沒人搭理她,那就笑一笑,繼續看戲吧。
驤國不跳祈風踏月,祭祀的舞和家宴的舞都一個樣,也不講究什麼意境和內涵,就是很普通的舞姬,一堆人很普通的在那轉,不過跳得規整一些,看上去還是很和諧的,還有就是舞姬們的腰肢都很纖細,所以扭起來就格外的妖嬈,轉圈的時候還不忘左一個媚眼右一個媚眼地往上拋,就巴望著能被皇帝相中,自此平步青雲。
呂嫦雲看著那些個彷彿一折就斷的腰肢,眼裡被好多白花花的肉和扭來扭去軀體給無情地充斥,看多了,就有點想回去洗洗眼睛。
她在想,這會兒姐姐如果也在的話,她會是個什麼表情;
那估計是一臉的高傲,外加一臉的鄙夷吧,到時候肯定要拉著她咬耳朵,說那群舞姬的腰得餓多少頓才能餓成這樣,她都沒瘦的這麼離譜,不怕真的得幸了,在床上摸著膈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