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兄,恐怕要在此地作別了!”漢卿的眼神裡,流露著一絲不捨,道。
“師兄,可我身上還有要事,暫不能回宗門!”清道。
“哦?師妹可還有未解的情緣?”漢卿笑道。
清欲言又止,道:“師兄!你且回到門上,稟報長老罷!清確有苦衷,暫不能回到宗門!”
漢卿眯著眼,笑道:“難道連師兄,也不能告知?”
清輕輕地點了點頭,道:“沒錯,清不能告訴師兄!”
“師妹啊!師妹!你終不是個小孩子了,有些事,你要思量再三,再做決定,你知道嗎”漢卿嘆了口氣,明亮的瞳子裡,則漸漸地覆上了一層層憂愁。
漢卿抬頭仰望著那片絢麗的天空,道:“師妹!其實我都明白!”
“師兄,勿要說出來,好嗎?”清的心底掙扎著,她不想讓她的這位師兄干涉她的生活,儘管漢卿一直將她裝在心裡,好似一個妹妹的存在。
漢卿長吁了口氣,面如寒霜的臉上,漸漸多了一層頑皮的笑意,道:“好啊!那就不說出來了!”
清輕輕地點了點頭,道:“師兄,你......可以走了嗎?”
漢卿哈哈一聲大笑,轉頭望向於尊,道:“於兄,漢卿就此別過,還望你能夠好好照顧我的師妹,若有來日,漢卿定當報答於兄的恩澤。
於尊心神一滯,道:“哦?漢卿兄的意思是......”
漢卿哈哈一聲大笑,道:“師妹不想讓我說出來的事,卻定會告知於你!我說得對嗎?師妹?”
清有些猶豫不決,終是點了點頭,道:“沒錯,我會告訴英雄的!”
於尊揉了揉額頭,道:“勿要稱我為英雄好嗎?”
清笑道:“知道了,於大哥!”
“於兄,他日再會!”漢卿笑吟吟地望著於尊,而此刻他的面前,忽的多了一道玄玉門,那門古樸而又大方,那荒陳的氣息,從道門的縫隙裡,靜靜地湧了出來。
漢卿的身形一閃,最終離開了這片令他略有些失望的世界!師妹......她會為何要......
翌日,天朗氣清,惠風和暢,於尊端坐在一片草甸上,手中握著些柴火,不停地扔入那片篝火上,天氣略有些寒涼了,方才還下了一場小雨,寂寒的冬天,即將啟程,而它的目的地則是這一年的尾巴。
這時,月纖手裡提著一隻野兔,從遠處疾速地趕了過來,她的身形飄忽如同飛燕,她輕輕地一躍,便已是千米之外,她就這般,靜靜地飛揚在這片空蕩的世界裡,直至世界的盡頭,傳來一聲聲細弱的跫音。
而此刻,卻不僅僅月纖趕回來了,望祖和輝勳,各自拎著一頭小獸,從一片刺眼的高坡上疾速的趕來。
於尊笑吟吟地望著聶生、蒼帝、獨孤銀澈以及清,道:“看來今天有肉吃了!”
而婉如兒則氣嘟嘟,道:“哎呀!哥哥!你不能再多加點柴火嗎?”
於尊哈哈一聲大笑,道:“如兒,可是心有寒意?”
他將手掌抵在了婉如兒的後背上,只是一刻間,婉如兒的頭頂上,便升起了一片片清氣,繼而,她的全身都包裹在那片清氣中,她嬉笑道:“哥哥!好棒!好棒耶!”
於尊笑道:“那你可想學這生暖的道法?”
婉如兒撇了撇嘴,道:“我才不想學呢!要學讓那三個呆子去學罷!”
聶生皺眉道:“蒼帝!慕容兄,我等何時成了三個呆子?”
這一番打趣的說法,倒是令三人的關係進了一步。
慕容蓀曉笑道:“丫頭!亂說話,可是要打屁屁的哦!”
“甚麼嘛!有種來啊!看我不哭給你看!”婉如兒衝著三人做了個鬼臉,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這丫頭甚是有趣!”蒼帝哈哈一聲大笑,道。
這本是些為王為候的人物,平日裡不苟言笑的他們,此刻竟開懷大笑了起來。
所以,世人勿要以為,那些鐵馬冰河的出處竟是些殘忍的戮殺,其實他們也可以笑得開懷,不是嗎?
婉如兒拾起一根柴火,輕輕地挑動著那片片篝火,她的眼神漸漸地有些迷離了,她輕聲道:“此刻,也不知道父王與蛇叔怎麼樣了”
畢竟業已出門大半年了!她忽有些想念了,可當她看到少年堅毅的臉龐時,她又捨不得離他而去,他始終牽掛在她的心裡,她甚至有時候在想,若是他去了鬼蜮,她也定會斷了性命,與他同赴!
她靜靜地想念著,靜靜地想念著,卻也不知那淚水是如何流下來的,可能它們早就想從她的心裡脫逃而出罷!
有時候真的好累,若是能夠大哭一場,或許會輕鬆一點罷!
那淚水靜靜地滑落著,一行一行彷彿一顆顆玉珠連線在了一起,那一刻,她確實是想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