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今天下午浦南路上發生的事情,有人錄製影片傳到了網上,看這裡。”南宮熱河將電腦上的畫面推進,指向了人群中的某一處,示意纏綿道:“雖然換了一身衣服,但——”
“那小子化成灰我都能一眼認出來,他這是在撒錢嗎。”
“大概從我這搶去的錢全都撒了。”南宮熱河又氣又好笑的答了一句。
纏綿輕鎖眉頭細細看了看畫面,與南宮熱河一樣,他也注意到了影片結束前幾秒從右上角切入的幾名黑衣人。
“查到是什麼人了嗎?”
“你一定會感興趣。”南宮熱河將桌上的資料遞到了纏綿手中,透著一絲憂慮道:“軒融國際與咱們孟氏集團一向素無來往,可上次白炎去參加的那個風雲之星的大賽卻恰好就是他們所贊助的,而今天跟在白炎身後的這些人,也正是軒融國際的手下。”
“是嗎。”纏綿淡淡的應了一句,修長的指尖劃過資料的首頁,看著頁面上西裝革履的那名男子,低聲呢喃道:“終於還是出現了,無論經過多長的時間,該來的終歸還是來了。”
“纏綿?!”南宮熱河直覺纏綿的話語中有著特殊的意味,就在他想要細細追問之時,一道不知從何處發出的強光突然襲來,他的雙眼頓時陷入了暴盲的狀態之中。
“怎麼了?”他下意識的伸手去擋,誰料那道強光只一閃即逝,很快,整個屋子就恢復到了往日的平靜之中,他努力的適應著模糊不清的視線,才發現方才還在身旁的纏綿早已不見了蹤影。
“纏綿——”他能聽見纏綿上樓的腳步聲,可是,他卻不知道纏綿為什麼要往樓上跑,於是他狠狠的揉了雙眼,緊隨著纏綿奔上了樓去。
通往書房的大門在狂風中來回晃動著,南宮熱河詫異的回頭四望,發現本來關得好好的窗子全都被風颳開,正“砰砰”的發出著碰響。
纏綿就站在書房內,一語不發的看著半空。
“這是……什麼……”
南宮熱河仰頭看著空中漂浮旋轉的卷軸,吃驚的倒吸了一口氣。
“是夙命……是無論經過多少輪迴,受到怎樣的阻撓,都會在芸芸眾生之中找到彼此的夙命!我本以為只要不去刻意強求,他們的命運軌跡便無可交替,就算擦肩,也會消失在彼此的生命裡,可原來……”
不管經過多少時間,離得有多遠,他們都會如燈蛾與火,用生命與對方糾纏,火焰燃燒了燈蛾,同樣的,也流盡了眼中沸騰的淚。
“他們曾說過,這世上有炎必有瑕,若是一人沒了,那麼,另一人必定也不在了,千年前的約定,就算記憶不在了,那情,卻依然還在……他們已經找到彼此了!”
“呼——”噩夢一如既往將無瑕從沉睡中驚醒,他側耳聽了聽旁邊房間的動靜,又回頭去看了窗外隨著風雨而搖晃不定的樹枝,深吸一口氣坐起了身來。
還是那個夢境,夢裡的那個人依然是模糊不清的影子,無論自己怎樣靠近,都無法看清他的面容。他是誰?為何總是糾纏在自己的夢裡,而他一直呼喚著的,又是誰?
胸口有些發緊,雨夜的清涼沒能舒緩他的煩悶,反而讓他有了一種無法言喻的燥熱,他伸手拿起床邊的睡袍搭在身上,向著門外走去。
奚昊房間的門如往常一樣半掩著,廊燈柔和的光線照在門口,隱隱的映出了他熟睡的容顏。無瑕探身看了看,然後輕手輕腳的退出門,下了樓去。
白皙的足底從階梯上踏下,悄然無聲。在經過客廳時,他微微頓了一下。
已經快三點了,那人應該睡著了吧,聽奚昊說,他是剛到了這裡,因為手機被奚昊撞掉無法找到哥哥,所以才跟著一起回來的,若果真是這樣,明日自己便去找徵棠哥哥想想辦法,看能不能幫他尋到親人,也省得他在這裡不方便。
心頭轉念間,無瑕穿過長廊到了餐廳門邊,只順手一推間,便愣愣的呆在了原地。
一道頎長的身影被餐廳的側燈拉得長長,正投射在了他的腳邊,他慢慢抬起雙眸,看見了白炎赤裸著上身的背影。
“你……”話語被哽在喉間,無瑕看著懷抱橙汁一副無辜之貌的白炎,火氣頓起。
“不問而取是為盜,誰讓你抱著瓶喝的!那是我喝過的!”
三句話下來,白炎本還帶著歉然的神色突然一變,看著無瑕氣急敗壞的模樣,竟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所以說,你生氣是因為這是你喝過的東西,是嗎?”
“是又怎樣!”
“這可怪不得我了,這瓶子上又沒寫你的名字,再說了,就算寫了,我又怎知你也是抱瓶喝的呢?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呢,我叫——”
“所以說,這還得怪我了對嗎?”無瑕冷冷的打斷了他的話。
“自然。”白炎得意洋洋的挑了挑眉頭,將橙汁對著無瑕一遞,道:“給你喝。”
“我才不要喝你喝過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