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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蟲子嬸,更多的訓練營都在哪?”林濤問。品 書 網 ( . V o Dt . c o M)
“訓練營主要建在沿國境線更隱秘的大山裡,那裡有M國人或英國人建設的更加完善的訓練場,規模也比這些小訓練營大得多,是訓練聖戰者軍事技能的主要場所。”毛蟲說。
停頓了一下,她又充滿憂慮地對眾人說道,“不要小看了這些宗教學校,在整個西北邊境省和俾路支省,這樣的宗教學校約有幾百所。無數穆斯林在這裡被重新灌輸伊斯蘭宗教思想,並形成了統一的世界觀和共同的‘理想’,那就是要為重建輝煌的伊斯蘭王朝,或重建伊斯蘭國家而奮鬥。”
山德拉長長嘆了一口氣,“這場戰爭中,‘聖戰者’經過訓練營的培訓後,將把復國運動的種子深深埋下。再加上波斯國伊斯蘭宗教革命剛剛取得成功,更是激發起了人們對宗教復國的狂熱。特別是,很多極端的宗教組織,也藉機發展起來了。從此,伊斯蘭世界,伊斯蘭教國家,甚至我們的整個地區,將再無寧日了。”
經過密集的“採訪”和實地考察,虞松遠心中已經有了一個基本的思路。
兄弟小隊進入白沙瓦後,可謂一團亂麻,千頭萬緒。精力不能分散,力爭從“城市聖戰者聯盟”領導人卡米爾夫身上,開啟缺口,消滅“訊號旗”滲透進白沙瓦的“閃電”小組,然後集中精力對付潛入谷地內的阿爾法。最後,再走訪訓練營,對未來可能影響我國民族團結統一的因素,進行深入調查和處置。
在托爾哈姆村落旁邊,幾十頂象蒙古包一樣的帳蓬,引起了虞松遠等人的注意。
整個托爾哈姆村落,都屬於一個帕坦人部族。長老叫努爾.汗,是一個五十多歲的帕坦男子。他熱情地邀請採訪組進帳蓬內喝茶。脫鞋後走進帳篷,努爾.汗和他的母親、還有另外兩位長老,熱情地接待了他們。
帳篷裡地面鋪著毛毯,一邊堆放著厚厚的一疊被褥,一邊擺放著櫥櫃和準備隨時遷徙用的箱子,猶如中國蒙古包內的擺設一樣。
徵得各位長老同意,劉國棟將攝像機對準他們,毛蟲開始採訪。
努爾.汗介紹說,托爾哈姆部族原來只有四千多人,現在收留了山人伊斯蘭共和國難民一千多人。主要是婦女、老人和孩子,男人都留在國內戰鬥了。如果喀布林政府軍或北極熊40集團軍部隊,膽敢越境挑釁,只要敲響傳統的朵爾鼓,托爾哈姆部族能戰鬥的男子就有七八百人,會將他們打回山人伊斯蘭共和國一邊去。
努爾.汗的母親極其好客,採訪完畢,她請採訪組盤腿坐在地毯上,每人面前放一隻精緻的細瓷茶碗、一盤點心,沏上茶,加上糖和牛奶。她把著銅壺坐在一旁,請他們喝茶、吃點心。努爾.汗待人實在,不善詞令,他們喝一碗,他和母親就馬上給他們斟滿,隨喝隨斟。他們雖一再表示喝足,他仍不罷手。
在山德拉的示意下,眾人才知道,按照當場的習俗,只有你把手捂在茶碗上,才表明你不再喝了。這時候,主人也不再客套,立即把茶碗和點心收起。
虞松遠隱隱覺得,這個叫努爾.汗的長老,主動接近他們,似乎是想說什麼。幾人來到村邊時,看到一個穿著破舊棉袍的長鬚老人,坐在路邊。手裡舉著一張硬紙板做成的牌子,上面竟然是用中國現代維吾語寫的兩個人名,分別是“巴圖爾.薩迪克”、“哈里克.薩迪克”,後面寫著兩個大字,“回家!”
虞松遠控制不住地走上前去,用普什圖語問候道,“老人家,你是中國人嗎?”
老人張著沒有牙的嘴,揉了一下昏花的眼睛,很自豪地說,“我來自中國,我是中國人,我是中國烏市維吾爾族人。”又指指紙牌上的字說,“我叫白克力.熱合曼,他們是我的兩個孫子,請問您見過他們嗎?”
虞松遠搖了搖頭,看老人一臉失望的表情,他心裡也很難受,便又說,“我看到他們,一定會來通知您的。他們也都是來參加聖戰的吧?”
老人點點頭說,從骯髒的口袋裡,掏出一封已經快揉成一團的信,擦了擦昏花的雙眼說,“是的,誤入歧途的兩隻羔羊。”
原來,老人一家都是中國的維吾爾族人。老人的兒子和媳婦,早年因車禍身亡。老人一直與兩個孫子巴圖爾.薩迪克和哈里克.薩迪克,相依為命。北極熊軍事佔領伊斯蘭共和國後,兩個小孫子就和十幾個維吾爾族青年一道,跟隨騾隊穿越瓦罕走廊,進入白沙瓦,參加了英國人魯尼上尉組織的訓練營。
1981年9月份,他們兄弟倆只給爺爺奶奶寫了一封信,便加入了山人伊斯蘭共和國的抵抗組織。從此,再無音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