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小丫頭見了玉哨好像突然不害怕了,一雙眼睛晶亮的很,不管不顧就要搶。可風淨瑤哪能讓她得手,輕輕一揚手就避過去了,她見玉哨落到別人手裡了,這才終於開口叫了起來。
“那是我的!”
風淨瑤皺了皺眉,有些不悅道:“你的?這分明是別人的心愛之物,世上僅此一個,你是從哪弄來的?竟然還說是你的?”
小丫頭被戳破了小心思,當即語塞,眼珠滴溜亂轉,又著急又說不出話,最後似乎是急於想把東西拿回來,脫口就道:“是別人給我的!”
此話一出,風淨瑤就更震驚了。誰都知道,玉清是上官羽的心愛之物,平日裡外人摸一下都不行,怎麼可能隨隨便便給別人?而且還是這樣一個小丫頭!不過話說回來,他如此看重的東西,除非是十分親近他的人,否則絕對沒機會能接觸到,這東西既然在她手裡,那就說明她一定認識上官羽。可她看上去都快和乞丐差不多了,上官羽怎麼會和她有聯絡?他們又能有什麼關係呢?
風淨瑤盯著手裡的玉哨陷入了沉思,正在斟酌情況,秦初韻卻露出一副瞭然的神態,哼哼道:“看來她偷的還不止一家,連上官家竟然都偷了,是個慣犯啊!那我更應該嚴懲她了,免的她小小年紀不學好,日後為禍世間,還是現在儘早教導教導她比較好!”
說罷就又招了人上來,立刻就要把她押下去。
風淨瑤突然道:“慢著!”
秦初韻俊眉一蹙,臉色愈發迷惑了:“風姑娘,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風淨瑤道:“這人可能與我哥有關係,我把他叫來看看,或許能查清她是什麼人。”
秦初韻一聽上官羽要來,立刻緩了神色,臉色也明朗了很多,一雙水眸裡閃著異樣的光彩,乾笑兩聲,道:“上官公子在前面?那好,讓他過來看看,也免的這丫頭以後再在外面拿著上官公子的信物招搖撞騙,損害公子聲譽。”
風淨瑤聽完點頭示意一下就立刻原路返回了,她回到原處的時候,果然看到上官羽正在前方不遠處等她。
她急急追上去,上官羽見她一副著急忙慌的樣子,當即問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風淨瑤把剛剛的事情和他說了一遍,又把手裡的玉哨遞給了他,這才問道:“這丫頭是不是你的人?”
上官羽一見玉哨眼神就突然亮了起來,伸手接了玉哨,左右端詳了一遍才不緊不慢道:“人現在在哪?”
風淨瑤道:“我怕她是你的人就讓秦小姐先把人扣在原地了,沒讓押走。”
上官羽立刻朝那個方向走了。
風淨瑤一眨眼的功夫就見人已走出老遠了,當即高聲道:“她還真是你的人啊!”說著又看了看前面,前方山坡上此時已經豎起了各個家族的徽旗,遠遠看去旌旗飄揚,聲勢已起。
“馬上就要入山了,你現在回去就來不及和眾人一起進去了。”
只聽上官羽一邊走一邊悠悠回道:“你先進去幫我盯著點,記住看好寒楓。”
話音落下,他仍頭也不回地繼續往前走,風淨瑤來回看了幾眼,雖然也想跟過去,但還是覺得他的委託更重要些,最後還是先趕去與眾人匯合了。
上官羽到的時候正好看見葉零落被一群人圍在中間,那些人個個面色鄙夷,一邊對她指指點點一邊唾沫星子橫飛的冒出幾句譏諷侮辱的話,端的一派高高在上,瞧不起人的惡奴嘴臉。
他見此情景眯了眯眼,負手一語不發的走了過去。
秦初韻一見上官羽的身影就換了一副表情,絲毫沒有之前的厭惡嫌棄,而是溫婉的笑著道:“上官公子你來了?”
上官羽卻恍若未聞,徑直朝葉零落走去。秦家的下屬們極能識人眼色,見主子此時突然變了態度,心中立刻了然,也立馬收斂了醜惡嘴臉,認真嚴肅的目不斜視,好像剛剛罵聲不絕的不是他們一樣。上官羽則在走過他們身側的時候神色微妙的斜睨了他們一眼,沒做任何反應。
他先是站在葉零落身前定定的看了她一會兒,之後才緩緩蹲下,手捏著她的下巴揚了起來,又面無表情的看了一會兒,從始至終一語不發。
葉零落被他強迫著抬起頭,不得不與他對視,這一眼的眼神卻是心虛的,還有些害怕,唯獨就是沒有故人再見的驚喜熟稔。也是,她上次在他眼裡子底下自作主張跑了也就算了,要命的是,她還偷了他的東西,他事後一定知道了,說不定當時有多生氣呢!沒準連殺她的心都有,只不過她跑了才逃過一劫,誰知道今天這麼不巧,偏偏冤家路窄,還真就碰上了,這是不是就算因果報應?
她之前可是見過他殺人的,如此情形,怎能不怕?
上官羽眯著眼看了半晌,那表情平靜又探索,似乎根本不認識她一樣。直到葉零落的下巴被捏的麻木無知覺的時候,他才微微一笑,露出了一種意味不明的眼神。
秦初韻見他們二人無言對視,也拿不準到底是什麼情況,試探性的輕聲問道:“上官公子,這人是你們上官家的嗎?”
上官羽聞言像是回了神,這才鬆開手站了起來,轉頭看了看秦初韻,又看了看葉零落,最後在葉零落帶著些許期盼的眼神下說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