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慚愧了,在你面前,大師二字可不敢當。”白玄子摸著鬍鬚,似在仔細思考,遂問道:“為何在最後一刻,你要放棄刻畫星級陣?以你的才能,若是繼續,大陸豈不是又多了一把真正的神器?”
“按照比賽規則,那場比賽的成績可能是我墊底。”
“你知道我不是在說這方面的事。”
任圖影淡然一笑,反問:“那對你而言,什麼才是神器?”
對於這個簡單的問題,白玄子有很多種答案,但他仔細想了想,發現任何一種答案自己都不敢說出,他也不知道為何不敢,或許是怕任圖影嘲笑,或許是怕任圖影不認同。
最後他只好苦笑道:“還請小友賜教。”
“其實沒有神器。”任圖影給出了白玄子意料之外的答案。
白玄子神情微怔,仔細體會,沒有說話。
任圖影緩緩說道:“其實器就跟人一樣,星級陣的高度代表天賦的高度,一件九星神器,便相當於人類武者當中的絕世天才。但即便是絕世天才,他也無法跟一個從廢物一步一步走過來的高手相提並論。”
“如果你硬要我給出一個‘神器’的概念,那我只能說……只有那種一步一步跟著主人走到最後的,才是神器。”
“好比我煉造的那把斧頭,我只是賦予它生命,給予它條件,但它最終能否成為神器,那就要看使用它的人如何發揮了,也要看它有什麼樣的機遇。”
聞言白玄子沉默良久,連杯中的茶涼了都不知道,任圖影這一番通俗的解釋,對他啟發非常大,也讓他對器道有了一個嶄新的認知。
“人若強,他手中的器也當是神器,哪怕只是一根稻草,亦能揮星斬月;哪怕只是一粒塵土,也能洞穿乾坤。”
聞言白玄子目光一震,不可置信的看著任圖影:“這句話是……”
任圖影灑然笑道:“沒錯,煉經扉頁上的話,由無量天尊親筆所寫。以前不明白這句話究竟是何意,以為只是一種對神器的誇大,現在才明白,真正的神器,不是由煉造而出,而是由它自己成長而出,使用它的人越強,它也就會越強。”
之後白玄子與任圖影相討了很多事情,待他滿臉笑容的離去時,房中只剩下那中年與任圖影兩人。
那中年放下茶杯,饒有興致的打量著任圖影。
被這樣一箇中年大叔這麼看著,任圖影覺得很彆扭,很不自在,開口道:“閣下是……”
“任圖影,你很聰明,可你這張假面能戴多久?戴久了,還摘得下來麼?”中年笑道。
任圖影只是微微一笑,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聽說雅扎菲那小丫頭被你迷的死去活來,一直以來我還不相信,直到現在我還是不相信,你究竟給她灌了什麼**湯?”
任圖影無語至極……
不過這人直呼雅扎菲為丫頭,就這一點,任圖影已經大概猜到他的身份。
“總的來說,還是要多謝你解決六極的事,法天絕沒看錯人。”中年起身伸了一個懶腰,睡意綿綿的說道:“趁法天絕現在還沒走,我想你應該做點什麼……幾十個上百個無法無天的傢伙在大陸上亂飛,那種場面很恐怖,是大陸真正的災難,我可不想看到。”
“借我的手殺人?而且還是殺無法無天的高手?”任圖影眉頭輕挑。
“你以為你殺的人很少麼?”
“但我現在還做不到。”
“有血影之城,有萬壽無僵,有法天絕留給你的力量,你若想要做什麼,只是一句話的問題。”
中年繼續說道:“但我想你應該是有腦子的人,知道什麼時候該殺,什麼時候不該殺。”
“狡兔死,走狗烹……這句話你以前在世俗界做國師的時候應該就已經體會深刻。”
“告辭。”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