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圖影這番話令雅扎菲怔忪起來,雖然她有她的見解和看法,但也從任圖影這話當中懂得了一些什麼,目光漸漸變得明亮起來,心想可能是這段時間接連承受打擊導致自己的心境已經不堅定了吧。
而此刻她看任圖影的目光中也多了幾分神秘,也明白了他為何總是對一切事情抱著玩世不恭的態度去面對,實際上這並非是一種玩世不恭,而是一種與生俱來的心境,是一種對生死的不屑。
一直以來她對任圖影的認識就是一個人類少年,幼稚、無知、衝動,然而經過剛才這番話她卻覺得他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或者說,他本就是一個這樣的人。
她痴痴的看著任圖影,心中驀然有種連她自己也說不上來的奇妙感覺,似乎從他身上看到了記憶中某個人的身影,喃喃的道:“我突然感覺你好成熟哦,就像是一個絕世強者那樣,無所不能。”
任圖影摸了摸鼻子:“咳咳……你想多了,我可不是什麼絕世強者,要是的話就不會在這裡瞎混了,而且還混的這麼差勁。”
“再說我也不覺得我這是一種成熟,我也從不希望一個人用成熟與否來評價我。我可以和比我大幾百歲的人暢談如水,但同樣也可以跟一兩歲的小孩兒快樂玩耍。”他注視著雅扎菲,挑眉道:“其實我就是這麼一個人,從不在意自己是成熟還是幼稚,總之該怎樣就怎樣,就這麼簡單。”
雅扎菲乖巧的點了點頭:“也對,人們評價一個人成熟與否無非就是看他懂的事情有多少,或者對一件事有沒有深層次的理解。世俗中那種整天為了房子和錢發愁的人總是說那些無憂無慮的小孩子幼稚,實際上這些人也挺可憐的,他們並不是所謂的成熟,而是已經被肩上的擔子折磨成了一個生活的傀儡。”
任圖影緩緩說道:“然後在這種自以為是的人的教育下,等他們的孩子長大,達到了他們要求的‘成熟’,也就會和他們一樣變成生活的傀儡,失去了心中那份最真實的純真。”
他不由想起了敖特慢曾說過的一句話,聲音輕輕的道:“大人們以為在他們的經歷面前那些小孩兒的思想無比幼稚可笑,但是,大人們所面臨的一切牽絆和糾結對於他們眼中的幼稚小孩兒來說根本就是毫無意義的東西,他們比大人活的更加乾淨純粹。那個年紀的人,才是世間活著的東西,但在大人的薰陶下,長大了,也就都變成魔鬼附身了。”
然而正說著,急行中的任圖影驟然一個急停,身子向後猛仰,腳後跟在地面磨了一段距離才好不容易停下,卻是此刻數十隻血皇蜂已經並排擋在了兩人前方,封死了前路。
此前若非任圖影反應快來了一個急停,只怕兩人就會直接“投懷送抱”,跑進前面那隻血皇蜂恐怖的大口中。
任圖影抹了一把汗,低聲嘀咕:“看來只顧著和妹子聊天果真能忽略正經事兒啊,而且還要付出慘痛代價。由此可見,女人是禍水……”
“呸,那你的意思是怪我咯?”雅扎菲狂翻了幾個白眼,剛才還感覺他挺有責任感來著,哪想到轉眼間就把責任往女孩子身上推,也真是太那啥了……
但此刻她也無心和任圖影扯淡,目光掃了一眼四周慢慢靠近的血皇蜂,雖然心中很不想死,但卻也是波瀾不驚,那種屬於女王的高傲無形間便展露出來。
如果命運真的想終結你,那不過就是兩眼一閉萬事皆休的事,反之,就絕對會有出路,只要這一刻你還有呼吸。
此時這些血皇蜂都出奇的安靜了下來,只是六條腿律動向前緩慢靠近。在前方,一隻體型明顯比較大而且身上花紋不一樣的蜂王口中發出“嘶嘶”的聲音,像是在說話一樣。
不過任圖影可不懂蜂語,只是目光警惕的觀察著四周情況。
他心中有過計算,一隻血皇蜂的實力差不多相當於一個無心境九階的武者,對他而言,只要付出一些代價就絕對能幹掉,但此刻數十隻血皇蜂那就相當於數十個無心境九階的高手,哪怕每一隻血皇蜂只發出一根毒刺自己兩人就會立刻死無葬身之地。
“怎麼辦?”他心中自問一句,有想過去開天空間躲一躲,但很快就摒棄了這樣的想法,若是自己躲在開天空間了那雅扎菲咋辦?又沒法帶她進去。
雖然與雅扎菲相識也不過這幾天,而且說實在的與她的交情也沒有達到那種很要好的地步,但不知怎的,要他放棄雅扎菲獨自一個人逃命他卻做不到,這是一種發自他本能的——做不到。
前世的話,或許放棄一個人只顧自己逃命對他而言只是很平常的事,而且也是理所應當,但是今世不知為何原因,竟改變了他那種淡漠無情的心境。
他閉上眼,搖了搖頭。
卻在這時,數十隻血皇蜂同時加快速度撲了過來,嘴邊鋒利猙獰的口器如同閘刀一樣掃來,勢要把兩人撕成碎塊!
千鈞一髮之際,任圖影腦海中在瞬間沒了任何想法,見血皇蜂撲出,下意識的就拉著雅扎菲縱身一跳,同時右掌向下拍出,一股斥力將那些血皇蜂彈的微微一頓,而任圖影兩人則順勢跳到了大樹上。
到了樹頂視野頓時就變得開闊明亮起來,令他驀然想起了一句話:天高任鳥飛!
“好機會!”任圖影大叫一聲,連忙踩著樹頂向前跑去。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