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本,任圖影拿起來看了一下,發現就是一個書封而已,裡面包著一張摺疊整齊的紙。
他皺了皺眉,緩緩攤開紙張,一個美若天仙的女子頓時出現在他眼前,令他目光不由一亮。
這居然是一張畫。
畫中的女人任圖影自然不認得,但女人身後那兩個只是粗略幾筆構畫出來的男人他卻是認得,其中一個是胡欽,另一個就是畫御凌。
看樣子,好像是這個美麗的讓人自覺黯淡的女子在前邊跳舞,而後邊那兩個猥瑣男則是在喝酒賞舞。
三人之間的氣氛充滿一種其樂融融。
他將畫翻轉了一面,發現背面的裱布上有一首狂草字型的詩,一看便知這乃畫御凌的筆跡。
想必在這世上,也只有畫御凌隨便寫出的幾個字才能直接震盪人的心靈。看到他的字,就如看到他的人;看到他的幾個字,就好像看到了他的幾個故事。
就如這些狂草字一般,桀驁不羈的放蕩江湖!
“半生痴狂半生淡,醉看紅塵煙波散;悵望天涯不歸人,天下從此無芳容。”任圖影口中緩緩的將那首詩唸了出來,驀然間就想到了一個人,那就是滄瀾宮的初代宮主——蘇芳容。
到此時他細細一看,才發現這畫上女子果真是前世記憶中只遠遠見過一面的蘇芳容。
“年輕時驕傲痴狂,但到了後半生卻淡了下來,這只是因為遇到了一個女人,本就想這樣與這個女人在一起淡看江湖煙波,卻不知怎地這個女人最終一去不返,從此以後……天下便沒有了蘇芳容。這個‘天下’,想必就是指的在爺爺心中蘇芳容就是他的全世界。”任圖影輕輕嘆息,將這首詩的意思給解讀了出來,感受到其中的無奈與苦楚,也是不禁黯然。
“怪不得那十三年的記憶恢復後我記憶中的爺爺總是滿眼惆悵,很多個夜晚,都獨自在山巔對月當歌。沒想到爺爺也是一個痴情之人,也是一個被情所傷的人。”
“看來爺爺這一生不止有胡老頭這樣一個好兄弟,也有一個最愛的女……”說到這裡,他突然瞪大了雙眼,卻是驀然意識到一件恐怖的事,猛地一拍額頭,驚叫起來:“天吶,該不會蘇芳容就是我的奶奶吧?!”
越想他就覺得越是可能,到最後幾乎已經肯定了下來:蘇芳容就是自己的奶奶!
以畫御凌的為人,這一生只怕愛上一個女子就註定只是一個,所以,除此之外,他還能和哪個女人有後代?
“不知道姐姐知不知道這事兒,這次去荒極找到她後一定要問問才行。”他口中嘀咕著,將畫原樣摺疊整齊,珍重的放進了納物戒指,心想這可能是除了水月間之外爺爺留在世上唯一的東西。
離開胡欽的房間後,他就去了二樓那間自己住的房間。
駐足在房中,他不由回憶起以往的種種……這間在牆上寫滿猥瑣廣告語的小房,竟也陪伴了自己好長一段時間。
而今世第一次讓斷神朱天滅完全甦醒過來,也是因為在這間房裡找到了一截玄玉人參骨。
之後,他又去冷若曦的房間看了一眼,發現這妞當真是什麼都沒留下,只在床頭刻了四個字:縱橫求劍。
“縱橫求劍?這莫非就是以前她口中的那個他?居然是姓縱橫……”任圖影自言自語一聲,不知怎的心中莫名感覺有些不爽,旋即從窗臺躍下,離開了腎人堂。
走到遠處,他又回過頭,喃喃道:“再見。”
翌日。
任圖影早早的就來到了影字號兵器鋪,將大夥召集起來後還沒說幾句敖特慢就屁顛屁顛的跑來了,而且在他身後還跟著兩個人,居然是大金和布聰明這兩個傢伙。
……(委婉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