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你小子還有這種想法。”敖寶寶拍了拍他的肩膀,愣了片刻才又欣然開口:“爹發現你小子長大了,真的,從遇到任國師以後你就長大了。”
“長大麼?”敖特慢自嘲一笑,安靜的看著天空:“這怎麼說呢,其實孩兒覺得一個人長不長大無所謂,重要的是能明白一些事、能扛起一些責任,並不是說戴上了一張虛偽的面具、會對各種各樣的人撒謊就是長大了。任國師讓我明白了很多道理,他讓我明白做為一個男人該要做什麼、要怎麼去做,也讓我知道,一個男人,不管是對親人、朋友,或者是女人,都得有份擔當。”
他此番話,聽得敖寶寶心中漣漪直蕩,滿臉欣慰的頷首:“你說的不錯,男人就該頂天立地。唉……說來也慚愧,我做為一個父親卻還沒有一個外人瞭解自己的兒子,也不能給自己的兒子帶來啟蒙。”
敖特慢一臉緬懷,緩緩說道:“記得從我懂事開始爹不管說什麼我就去做什麼,即便我心中很不願意,但也仍是會按照你的命令去做,從來就沒有半點違背,呵呵……或者說是不敢有半點違背。”
“或許對你們父母來說,養一個孩子就是把他當成只為了達到你們要求而培養的工具。你們總是打著‘我是為你好’的口號要求我去做你們希望的事,你們自己覺得滿意了,那就是滿意了,從不在乎我的感受。”
他苦笑道:“我是有站在你們的角度去想過,可是……你們卻從沒站在我的角度去想過,我喜歡什麼、我喜歡做什麼、我想做什麼,這些你們都不知道。——從小你們就只是告訴我喝藥就能治好病,卻不告訴我藥為什麼能治好病,也不告訴我為什麼人會生病。”
“爹,對不起,其實孩兒是不該跟你說這些的,但是這次請你讓我任性一回,讓我為了我自己活一次,可以麼?讓我用我自己的眼睛去看透萬事的本質,好嗎?”
“是成是敗,我都無悔。”
言訖,回頭時,卻看到敖寶寶正面朝一邊,手在眼眶上揉擦。
“爹,你哭了?”
“混帳小子,哭什麼哭!老子只是剛才打了一個哈欠而已,打哈欠會流眼淚你不知道麼?”敖寶寶語氣有些哽咽,站起身來:“呵呵,確實也如你所說,是我太過自以為是了,總是按照我自己的想法強行去要求你,什麼事都拿父親的身份用道德來壓迫你,也覺得我能看到的東西就是你也能看到的東西。”
“我也總是覺得,既然我做為你爹那我的想法都是對的、都是能對你好的,可實際上我也是一個兒子,也並不是全部都是對的。”他苦笑搖頭:“看來我是得自我反省一下了,連自己都這德性,還有什麼資格去教育和要求孩子,你說對吧?慢慢。”
敖特慢咬著嘴唇,眼眶溼潤:“爹……”
敖寶寶一巴掌拍在他肩上:“什麼都別說了!你老子我現在總算是明白了,人活著就該為了自己心中的追求去努力、去奔跑,而不是……在別人的要求下做一個別人想要你做的那樣的人。”
“哈哈!走吧臭小子,咱們喝酒去,待會兒咱爺倆定要放翻你那個國師師父!”
他笑道:“你雖是要尊師重道,但我畢竟是你親爹啊,所以你得站在我這一邊才行。”
“那是必須的,爹你放心,待會兒定要灌得他趴桌子底下,要論起酒量,敖爺我……奧耶奧耶奧耶奧耶奧耶……灌醉他灌醉他……”驀然意識到和自己說話的可是爹呀,要是自稱敖爺那簡直就是在找屎了。
見敖寶寶無動於衷,敖特慢忍不住抹了一把冷汗,滿心後怕:“我真是太他麼機智了!幸好及時反應了過來。”
……
帳中,任圖影正在和將領們討論著接下來的行程和安排,突然一個士卒的聲音在帳外響起:“國師大人,布聰明求見。”
“讓他進來。”
少許,布聰明進來,待一番客套之後,他對著眾將領作揖說道:“在下不才,倒是有個小小的建議。”
“從地雲山出發,大軍抵達葡萄城至少也要一天一夜,而且還是在其間不得停止,也不能放慢速度的前提下。不過我在這一帶活動多年,對於各山的地形都很熟悉,因此知道幾條通往葡萄城的捷徑,若是讓大軍分批走捷徑,最快一天就能抵達葡萄城,說不定晚上還能趕上夜宵。”
聞言任圖影目光一亮,驀然就想到了一個計劃,便說道:“布兄還請繼續。”
“……”
直到深夜將領們才商量完大事,待出帳的時候,發現外面的草地上已經擺了幾張大石桌,並且敖寶寶還手握大刀繼續在一邊從地下挖出岩石將其削成石桌,顯然是石桌還不夠。
“來來來,各位軍爺們,為了接下來的戰役,今晚大家喝個痛快。”
夢舞旬大笑一聲,本先要死不活的他登時變得精神抖擻:“哈哈哈哈,大家還記不記得先前咱們的任國師說什麼來著?他說他要把大夥全部放翻,誰因為醉酒耽誤了明天的行程就主動去領板子,弟兄們還記不記得?!”
二十幾個將領,包括敖特慢在內,異口同聲:“銘記在心!”
“既然如此,那還說什麼,就由我夢舞旬先來試試我們任國師的酒量!弟兄們意下如何呀?!”
“好——!”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