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知南輕聲道:“飯要一口一口地吃,路要一步一步地走,就是皇祖父當年也是用了十年的時間才登臨天下,他現在還年輕,能夠走到這一步已經是殊為不易,你對他不能太過苛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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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白若有所指道:“劍宗少主和劍宗宗主,一字之差,天差地別,如今劍宗的代宗主可還是張雪瑤。”
蕭知南微微一笑,道:“他不是劍宗宗主,你也不是大齊皇帝,這才是恰到好處。”
……
就在兄妹二人相對言談的時候,徐北遊正在見一位老人。
暗衛府掌印都督端木睿晟。
兩人見面的地面也很是奇怪,是在一輛馬車中。
先前徐北遊路過一條小巷的拐角處時,被一輛漆黑的馬車攔住了去路,然後這位暗衛府掌印都督撩起車簾,問徐北遊能否借一步說話。
徐北遊沒有拒絕,登上馬車與端木睿晟相對而坐。
這次端木睿晟為表明誠意,除了一位老馬伕之外,沒有帶半個護衛,所以此時的車廂中就只有徐北遊和端木睿晟兩人。
這也是徐北遊第一次近距離打量這位端木家的家主,與端木玉有六分形似兼具神似,常年位居高位,比端木玉多出幾分不怒而威的氣態和歲月沉澱下來的穩重,這是見慣了大風大浪才能擁有的淡定,他就是簡簡單單地坐在馬車中,甚至沒有地仙境界的修為,可在氣勢上還要壓過徐北遊。
徐北遊沒有意氣用事地劍拔弩張,平靜問道:“不知端木都督有何貴幹?”
端木睿晟答非所問道:“徐北遊,承平元年生人,承平十年拜公孫仲謀為師,承平二十年與齊陽公主相遇,並於同年離開丹霞寨前往中都,在中都的時候捲入了崇龍觀之事中,也是崇龍觀之事為數不多的倖存者之一,在公孫仲謀身死之後,孤身一人前往江南,歷經慕容玄陰、鎮魔殿、張召奴諸事之後,開始掌握劍宗的話語權,最終透過合縱連橫的手段,聯合佛門和慕容玄陰,驅逐江南道門杜海潺,佔據道術坊,徹底掌握劍宗大權,被譽為江都徐公子。”
徐北遊淡笑道:“端木都督倒是知道的清楚。”
端木睿晟平淡道:“對於一個年輕人而言,能走到這一步已經不能用難能可貴來形容,簡直是有些匪夷所思了,年輕人有些鋒芒可以理解,不過作為一個過來人,我還是想勸你一句,得饒人處且饒人。”
徐北遊輕聲道:“端木都督直言便是。”
端木睿晟眼神冷然,整個人的形象開始與權柄陰沉的暗衛府掌印都督重合,緩緩說道:“你本能直接殺了端木玉,卻只在他的體內種下了一縷誅仙劍氣,想來也是不願把事情做絕,所以我想與你做一個交易。”
徐北遊點頭道:“請講。”
端木睿晟沉聲道:“聽說你在找崑山的吳樂之,或者說吳樂之手中的那把五毒劍,如果你願意將小兒體內的誅仙劍氣取出,那麼老夫便將吳樂之的下落告知於你。”
“僅僅是吳樂之的下落?”徐北遊的笑意玩味,“我對那個崑山軍師沒什麼興趣,正如都督大人所說,我只想要五毒劍。”
端木睿晟輕輕眯起眼,“你信不過老夫?”
徐北遊平靜道:“停車吧。”
端木睿晟死死盯著徐北遊,沉默片刻後,開口道:“停車。”
正在前行的馬車戛然而止。
徐北遊撩起車簾,走下馬車,“端木都督,端木公子重病沉痾,怕是時日無多了。”
端木睿晟笑意森然,語氣卻是平淡,“有勞徐公子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