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思憂卻似乎有些釋然,那道祖天師留下來的天師五雷符,本就是他留給張春秋保命的,張春秋用它毀了屍花,雖然並沒有告知張思憂,張思憂卻覺得這才應該是張春秋,雖然知道如此一來,張家難逃大劫,卻也並不怪他。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旱魃天女冷森的聲音傳來。
“地火動、屍花生、活死人,三者缺一不可,現在你沒有了屍花,就算有了活死人也沒用,我只知道,你無法出世了。”張春秋依然還是那麼平靜。
“你的衝動,將會以整個張家作為代價。”旱魃天女又說道。
“死亡嗎?無所謂,我想做的,都已經做完了,縱然張家的所有人都死去,有一個人也不會死,那就夠了……”張春秋白袍鼓動,雙手猛的用力,按在了棺材之上,如網狀的金光佈滿了棺材,令棺材瞬息消失不見。
“恐怕死亡對你來說只會是一種奢望。”伴隨著旱魃天女的聲音,地火再次暴漲,向著張家許人籠罩而來。
“走吧,能走多遠走多遠。”張思憂雖然知道逃走也沒用,但是總好過站著等死。
張家諸人有人逃了,有人還在猶豫,卻見那自斃而死的七叔公,卻從地上一軲轆爬了起來,抹了一把頭頂的血,飛快的往後飛,邊飛還邊叫道:“都楞著幹什麼?還不快跑,從來都只有張家人捉鬼,你們還想變成死鬼不成?”
眾人皆楞,然後大喜過望,跟著七叔公一起逃命。
可惜他們逃的雖然快,卻又如何能夠快的過旱魃天女那樣的存在,飛在天空之時,地火已經籠罩了下來。
眾多的張家子弟,紛紛掉落在了地上,頭髮、面板、指甲和瞳孔都在快速變白,一個個都在魔化。
張春秋沒有逃走,他知道自己也逃不掉,看著痛苦魔化的張家人,張春秋心中有些內疚,卻並不後悔自己的決定。
他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救了自己想救的人,張家能夠活下去一個人,而且還是一個不受魔性影響的人,那就足夠了。
“張家所有人,都將會因為你的所作所為而變成魔人,他們不再會有人類的感情,非人非鬼,噬血如命,以同類為食……為了一個人,而犧牲所有人,你現在後悔嗎?”旱魃天女冷森森地問道。
“縱然明知為魔,也有不得不去做的事,又何必後悔?”張春秋坦然道。
“是嗎?有人卻未必這麼想。”旱魃天女似有所指。
張春秋臉色微變,因為他已經看到,被他用五鬼搬運之法送走的張玉致,竟然走了回來。
“玉致,不要過來,立刻離開這裡。”張春秋想要衝向張玉致,可是他的身體已經魔化的太嚴重了,反而跌倒在地上。
張玉致看著一個個變的如同鬼魅一般的張家人,一邊走過來一邊流淚說道:“哥,我若是這樣活下去,那我這一輩子,比死了還要痛苦。”
“糊塗,你現在就算回來也沒用了,沒有了屍花,旱魃就不能出世,她也不會放過我們,你回來也是白白送死……”張春秋說道。
“那也未必。”旱魃天女的聲音充滿了嘲弄,伴隨著她的聲音,在那火焰之中,竟然再次凝聚出了屍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