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
司徒宇真想暴跳起來,掐住自己母后的脖子!
鄭侯爺嘴角勾勒出一抹弧度,
伸手,
指了指身後,
緩緩道:
“王太后憂思先君深重,是否想要在此一殉?”
“………”王太后。
她先前敢在腦子裡去想,自己一口氣撞死,能否逼得這位侯爺在朝堂上狼狽;
但當這位侯爺這般平靜地說出這話時,身為女人家,且不是公主郡主那種自幼具備政治素養一輩子唯一的驕傲是生出嫡子的女人家,她瞬間就沒了底氣;
不敢還嘴不說,
身子,更是癱軟在地。
下方跪伏的權貴們一時愕然,這平西侯爺說話,竟然直接就這般不近人情,甚至,是決絕。
司徒宇也有些惶恐,覺得事情,似乎和自己想得不對。
此時,
後頭站著的苟莫離嘆了口氣。
平西侯爺走過司徒宇身邊,伸手,放在司徒宇的王冠上,輕輕拍了拍。
一個親王,跪著;
一個侯爺,站著;
侯爺還以這種對待孩童的姿態,輕拍王爺的腦袋;
這在其他國度,都是絕對的不可思議,可偏偏,在這裡,只會有人覺得侯爺太過不給親王留面了,但真沒人覺得,侯爺沒這個資格。
畢竟,
這是晉人的王爺,
而他,
是大燕的軍功侯爺。
說到底,
燕人以馬刀奪下了這塊土地,他可以和你含情脈脈表演一下燕晉親如兄弟,但也可以撕下偽裝,告訴你,什麼才叫血淋淋的現實。
“成親王司徒宇。”
“本………我…………”
沒等司徒宇開口回答,
鄭侯爺繼續道:
“遇事不得沉穩,就得多讀書;外面不得太平,就少出門。”
“我……”
“成親王尊貴,尚未成年,前日晚間,成國先皇託夢於本侯,讓本侯好好照看他這嫡子。
故而,
本侯今日赴石山祭拜,告知於成國先皇,這事兒,本侯應下了。
王爺年紀尚輕,還未大婚,更無子嗣,我大燕皇帝陛下曾於聖旨用允諾你成親王府一脈世襲罔替,就絕不容任何閃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