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毅又看向站在鄭凡身邊的劍聖,他是認識劍聖的,當即怒道:
“好啊你,好啊你,身為晉人,居然勾連燕人一起來謀逆,篡奪朕的江山!
虞化平,你,你好大的膽子,你枉為晉人!
朕要滅你全族,就算你是劍聖,但朕也一定會派大軍抓你,朕必然不會饒過你!”
司徒毅和劍聖,是有大仇的。
當初在政治鬥爭中,司徒毅和司徒炯這兩個當哥哥的,被弟弟司徒雷給擠壓得不得不去了雪海關外守城,其實就是一種變相流放發配。
那時的他們就已經和野人勾結在了一起,尤其是當燕人連滅赫連家和聞人家之際,其父老司徒家主正慌亂著,他們兄弟倆趁機送上向野人借兵的法子來抵禦燕人。
原本,老家主是意動了的。
他們倆兄弟可以藉此機會,再次從雪海關回到穎都城,能夠和自己弟弟開始下一輪鬥爭,正所謂生命不息奪嫡不止。
但誰知道司徒雷居然借來了劍聖的劍,將自家親爹給殺了。
司徒毅和司徒炯是鐵了心地想要投靠野人麼?
他們不傻,但那時候,他們是真的沒辦法了,他們的爹,是遊戲規則的仲裁者,當他們的爹都被弟弟殺了之後,等於是直接宣告這盤遊戲結束,他們連再參與的資格都沒了,這才狠了心和野人勾連在了一起。
現如今,落得這個田地,其實就算是燕人今兒個沒打過來,司徒毅對自己如今局面,也是一萬個不滿意。
可能,在司徒毅看來,如果不是劍聖當初幫司徒雷殺了自家老子,自己再在“小狗子”面前時,底牌,可以比現在多得多,絕不至於連個玉盤城這個“都城”都被搶走的地步,最起碼,他還能維繫住自己這個“皇帝”的基本體面。
“就你,還有臉來質問我?”
劍聖簡直要被氣笑了。
“朕是大成國皇帝,朕是天子,天命所歸,你們膽敢冒犯朕,那就是違抗天命!”
司徒毅繼續大聲吼叫著。
活脫脫得,像是個傻子,一個人在演著獨角戲。
“都到這步田地了,居然還在做夢!”劍聖呵斥道。
鄭凡則伸手拍了拍劍聖的肩膀,道:
“人家可不傻,人精明著呢。”
示意劍聖稍安勿躁後,
鄭凡抱著雙臂很是閒適地看著司徒毅,
“怎麼著,還真把自己當皇帝了?想學學那位晉皇,遷移到燕京後,再得個晉國公,好歹保證自己下半輩子的榮華?
實話跟你說了吧,甭想這等美事兒了,我大燕只承認穎都的大成國,可不認你這個不知道什麼犄角旮旯裡冒出來的雜碎。
這等力氣,我勸你還是省省,大燕已經有了成親王,就不可能再弄一個成國公。
引野人入關,壞大夏基業,還以為是王權爭霸輸的一方依舊能保留一點兒體面呢?”
聽到這話,
司徒毅目光一怔,顯然,鄭凡的話像是刀子一樣刺入了他的內心。
在這個時候,他為什麼特意穿起龍袍?為什麼還特意讓自己弟弟穿上蟒袍?
為什麼還像是得了失心瘋一樣,張口閉口“朕”“天命所歸”?
所求的,無非是想以一種“皇帝”的姿態被抓。
這樣一來,就算被押送到燕京去,按照大家的傳統,至少能混個爵位,富家翁的待遇。
鄭凡的話,等於是戳穿了他的幻想。
“朕,朕是天子,朕就算敗了,但也曾是九五至尊,朕可以去燕京,可以向燕國皇帝陛下遞交國書,可以………”
“不必了,著大老遠地,走一趟不容易,咱就不折騰了,再說了,我答應了別人,您今兒個,得出點兒意外。”
“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