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侯爺在心底微微搖頭,想當初和瞎子二人喝茶聊天時所說的那種多爾袞和豪格爭位,最後便宜了福臨;
誰知相似的戲碼,竟似乎有在大燕重新演繹的趨勢。
太子要的,是無為而治;
姬老六要的,是繼續集權,將三巨頭的遺產,包括鄭凡和他大哥姬無疆在內的各路兵馬,重新整合;
而小七,
他不是要,
而是他代表的本身,就是一種擱置爭議。
我還小,
我還要長大,
就算我當了皇帝,我也不可能很快親政,就算親政了,也很難真的掌握大權。
主少國疑,是必然的,矛盾被掩蓋被延後了,也是必然的,但不得不說,卻又是一種可行的方法。
太子依舊跪在那裡,表情平靜;
姬成玦則扭過頭,看了一眼跪在自己身後的小七。
小七有些靦腆,也有些童真地看著自己的六哥。
都是人精,
姬老六自然看出了小七目光裡的一些超脫於年齡段的意味;
怎麼說呢,
他姬老六在這個年紀時,也善於裝純真;
可問題是,他現在年紀大了,而且,自己身邊已經有了六爺黨這一大幫子勢力。
相較而言,
當自己和太子在這邊針尖對麥芒時,一身輕的小七,反而體現出了他的優勢。
但姬老六沒說話,回過頭,繼續跪著了。
“如何?”
燕皇開口問道。
李梁亭伸手指了指小七,笑了笑,
道;
“羨慕啊。”
羨慕的,是兒子的質量。
田無鏡沒說話。
燕皇攤開左手,放在桌面上,
對二人道:
“好了,你們總得,給個說法。”
李梁亭搖搖頭,道:“陛下,這畢竟是天家的事,我呢,就不摻和了吧,陛下您看著選就是了,橫豎大燕接下來三十年的太平是會有的。”
燕皇看向田無鏡,這是一定要靖南王給表個態;
田無鏡放下茶杯,
開口道:
“是無為而治,還是銳意進取,都可以,是破是立,到底怎麼個樣子,以後的事,誰又能真的知道。
成溯,年紀太小,鎮不住場子的。”
李梁亭是將皮球踢了回去,
而田無鏡,則是當著眾人的面,否了小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