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地那叫一個慘吶。
我那時就想著,行吧,殺了那個野人將領,怎麼著,也算是對自己,對晉地,有個交代了,至少,將這群野狗一般的畜生,都留在了晉地,一個,都別想跑。”
雪海關前那一戰,
劍聖一人破千騎,
斬野人王麾下晉人大將格里木!
“本以為自己要死了,誰知道,運氣好,沒死成,活了下來;
本以為自己要廢了,誰知道,又是運氣好,沒廢成,又慢慢地好了。
那姓鄭的,像是開了天眼一樣;
我自己都覺得自個兒要成廢人了,
可他偏偏就像是篤定我能復原一樣,呵呵呵呵,你說可笑不可笑?
害得我躺床上一年,欠了他好多人情。
煩,
真的煩,
這傢伙的人情,不好欠吶,你應該有體會,他和你算人情,是用一半,再又給你補了一倍,你還來還去,卻發現越還越多。
嘖,
還著還著,
就看不見頭了,
什麼九出十三歸,比他這,差遠了,差遠嘍。
呵呵呵,
我聽哪個先生說的來著,
當初是那姓鄭的,給你磕了頭是吧?
那人情,就欠下了呀。
不過,
說到底,
還是姓鄭的做事兒,不,不是做事兒,是做人,講究。
你是這樣,我是這樣,田無鏡,不也是這樣麼?
在做人方面,
咱們,都信他。
你說,一個人能把做人的本事練到這份上,還真是不容易,我是覺得比練劍難多了。
唉,
不好意思,
我扯遠了。
我有家了,
我妻子肚子裡,有我孩子了;
不過,我本來就有個兒子。
家,
什麼是家啊,
前幾年在盛樂城那會兒,我只算是剛品出點味兒;在雪海關那會兒,我覺得,這個家,挺舒服,挺好的;
一直到現在,
我才真正明白了,家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