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明才在位時,以和稀泥的手段,遮蓋或者彌合了燕晉的矛盾,但骨子裡,燕人是真的瞧不上晉人的。
“好,好。”
王太后伸手指了指自己身側的柱子,
“信不信哀家一頭撞死在這裡,
哀家要讓世人看見,
你們燕人,是如何欺辱我們這對孤兒寡母的,
哀家必然要讓燕皇陛下記起來,
當年在大行皇帝國喪上所念的詔書上的話!
哀家也要問問你這個小小的巡城司都尉,
你這小肩膀,
到底能不能扛起這個責任!”
冉岷跪在地上,
低著頭,
但心裡,
真的是笑開了懷。
蠢女人,真的是好蠢的一個女人。
曾是後宮之主,現在是王府的後宅之主,但除了身份上的東西,她自己本人,其實一無是處。
甚至,
還不如前幾日自己在紅帳子裡所點的桃紅,
姐們兒知道自己要留住客人,拿到賞錢,到底要該怎麼做,如何取悅客人,以達到自己的目的。
可這個女人呢,
她是在發火呢?
她竟然在這個時候,只是為了撒氣,只是為了發火?
已經在官場浸潤過的冉岷,不由得在心底搖搖頭。
你威脅我個都尉算什麼勁兒?
再說了,
你這般直接怨懟的言辭,在心裡想想就罷了,竟然還堂而皇之地說出來。
真當這還是大成國的天下麼?
真當司徒雷還活著麼?
真當我大燕皇帝陛下,是好相與的溫潤性子麼?
身為臣子,
講究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竟然敢堂而皇之地對陛下不敬,對天子有怨懟,敢以情故要挾天子,
哈哈哈哈哈,
錦衣玉食,華妝美飾,
就不能喂喂自個兒的腦子麼?
上午,自許文祖那裡接到命令後,冉岷其實就一直在思考,思考自己會遇到的局面以及自己所需要去應對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