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長看看散落在地上的檔案,氣不打一處來。
“太不像話了,太不像話了!你們這是要造反麼?你們還想不想在這裡幹了?大劉,你說,到底怎麼回事?”部長喊道。
“部長,是虞三多要打我。他下狠手啊,部長。”大劉立即告了一狀。
“他是找打。”虞三多說道。
“我不過是讓他給我打壺開水,他就朝我的軟肋下了狠手,部長,你看他都給我打岔氣了。”大劉比劃道。
部長不理大劉,回過頭來問虞三多:“虞三多,你給大劉開啟水了嗎?”
虞三多說:“沒打。“
部長冷笑道:“我昨天怎麼交代的?我是不是說過,你要給每一個人都打上開水?“
“是的。“虞三多說道。
“那你還不去打?“部長問道。
“我馬上去打。“虞三多看看旁邊的一把暖壺,拎起來就要去打水。
另一名員工一看,隨即把自己的壺遞給虞三多:“多哥,順手把我的也打了,省得還要跑一趟。”
虞三多隻好接過來,垂頭喪氣地去了開水房。
虞三多把最後一壺水放在了大劉的桌子下面,轉身往回走。
“回來。”大劉喊道。
虞三多停下腳步,白了大劉一眼:“咋了?”
“過來給我把茶衝上。”大劉說道。
虞三多頓了頓,冷笑一聲:“可以啊,大劉,你也學會喝茶了?”
大劉也冷笑一聲:“本來不會喝,今天我是專門從家裡帶了茶來,就是為了讓你給我泡茶的。”
大劉說著,開啟茶葉筒,捏出一撮茶葉丟進茶杯裡。然後把茶杯往前一推。
虞三多氣得混身哆嗦。但他強忍怒氣,彎腰提起水壺,給大劉的茶杯衝上了水。
大劉端起茶杯,吹了吹漂在上面的茶葉,喝了一小口:“太他媽燙了。不過,這茶的味道那是沒得說啊!一個字,爽!”
虞三多的牙又開始疼了起來。
好不容易捱到下午,虞三多看大夥兒排著隊到會計室領工資,想到快要到手的一大疊鈔票,心情又好了起來。他孃的,老子忍住這口窩囊氣,還不是為了這幾張老頭票?如果沒有這老頭票,老子才不伺候你們呢。
虞三多最後一個進了會計室。小會計是歐丕強的內侄女,這小丫頭片子仗著是歐丕強的親戚,一向看不起虞三多。
“啪”地一聲,小會計把虞三多的工資袋扔到了桌子邊上。
虞三多拿起工資袋,用手捏了捏。
“不對啊,我的工資咋這麼少了呢?”虞三多把工資袋裡的鈔票倒出來,大概一數,才一千多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