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對不住你。”甄朱兒說道。
“妹啊,別說了。是哥考慮得不周全。”甄石墩說道。
“哥。”甄朱兒叫了一聲。
甄石墩抬起頭來。甄朱兒一把抱住了甄石墩,甄石墩呆住了。
“走吧,走吧。追求你自己的幸福去吧。”甄石墩喃喃說道。
甄朱兒擦擦眼淚,拉起行李箱往車站走去。
甄石墩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地看著甄朱兒的背影消失在小巷盡處。他知道,這可能是兄妹間最後的告別了。
甄朱兒講到這裡,再也講不下去了。她眼裡含著淚,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甄朱兒,我陪你乾了這一杯。”程虞舉起杯子一飲而盡。
甄朱兒含著淚笑道:“好,我也幹了。”
“咱倆來瓶白的?”程虞看看自己的空杯。
“行啊,好久沒喝得這麼痛快了。那就來一瓶吧。”甄朱兒一揚手說道,“服務員,來瓶二鍋頭。”
一杯白酒下肚,程虞但覺心裡火燒火燎,這些日子的委屈頓時湧上心頭。
“還是這白酒,是咱中國人自己的酒。這才有感覺。”程虞放下酒杯,“甄朱兒,你說李白斗酒詩百篇,李白那時候喝得都是什麼酒呢?”
“應該不是現在的白酒吧。記得有人在電視裡分析武松打虎時喝的酒,說那時的酒度數沒有現在的高,所以,武松能連喝十八碗。如果換作現在的高度白酒,恐怕喝了十八碗後就真過不了景陽岡了。武松是宋朝的,李白是唐朝的。唐朝比宋朝早,自然更不會有現在這麼高度數的酒了。”甄朱兒給程虞和自己的酒杯又斟滿了酒。
“都說抽刀斷水水更流,借酒澆愁愁更愁。可是,人們有了愁事,首先想到的還是酒。”程虞端起杯來,“甄朱兒,為什麼做一點事就那麼難呢?”
“怎麼,我們的大記者也遇到難事了?”甄朱兒關切地注視著程虞。
“真的是一言難盡啊。”程虞一口把酒乾了。
“既然不好說,那我們就喝酒吧。”甄朱兒也把酒乾了,然後又給兩個空杯斟上酒。
程虞和甄朱兒邊說邊喝,沒有注意到有人在不遠處給他們拍照。
給他們拍照的是阿發和魏老三。
“行了,你看,這張拍的清楚。”魏老三點開手機給阿發看。
“好,咱們先躲遠一點,然後給驥哥打電話。”阿發滿意地點點頭。
“哥,這會兒可要跟驥哥多要點錢,他孃的,家裡揭不開鍋了。”魏老三沮喪地說道。
“你是沒有那發財的命啊。”阿發嘆道,“誰讓你把所有的家底都投給那個騙子公司呢?”
“別提了,哥。一想起這個列巴公司,我上吊的心都有了。”魏老三說道。
“挺好,哥們。今後你好好跟著我幹吧,雖然發不了財,但也餓不死。”阿發說道。
“可咱這活擺不上臺面啊,人家問我是幹什麼工作的,我咋說呢?”
“你傻啊,咱這是一高大上的工作,私人偵探。你懂不懂?”阿發敲了敲魏老三的腦袋。
“啊呀我靠。原來咱涉足了私人偵探行業啊,你咋不早說呢?”
“你自己看不出來啊?這還用說嗎?”
“我總覺得私人偵探應該是個高薪行業,就咱掙的這幾個小錢,我就沒敢往這上面去想啊。”魏老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