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兩個什麼人?你還記得嗎?”
“兩個人都長得挺壯的,本地口音,大約30左右,其中一個應該姓於,張哥在日曆上有記載。”
“好,我明白了。謝謝你啊,小李子。”
虞小雨掛了電話,至此,她可以斷定,張友誼一定是出了什麼問題,絕不是他簡訊裡說的回家結婚。
會出什麼問題呢?虞小雨心裡沒了底。
抱著試一試的僥倖心理,虞小雨又撥打了張友誼的手機,可手機裡傳來的還是“你撥打的手機已關機。”
虞小雨決定,去張友誼家裡一探究竟。
因為看過張友誼的身份證,虞小雨記得張友誼老家的地址。特別是那個土得掉渣的村名柳條溝,已經深深地印在虞小雨的腦海裡。
就這樣,虞小雨來到了張友誼的老家柳條溝村。
當虞小雨拖著旅行箱和疲憊的身體來到柳條溝時,西邊天際上出現一大片火燒雲。
坐落在黃土高原上的柳條溝村,因一條穿村而過的水溝而得名。水溝蜿蜒而下,連線到一條季節河裡。這條季節河,夏季往往是滔滔洪水,冬季則是乾涸的河床。周邊的村落大多靠瘠薄的土地為生,農民的生活非常艱辛,特別是到了旱季,村裡的飲水都十分困難。
此時的柳條溝還是宜人的季節。莊稼剛剛收穫,幾乎每座院落都堆曬著糧食,村裡零零散散的有幾棵大樹,為這座古老的村莊增加了不少的生氣。
虞小雨一路打聽著,來到了張友誼家。
這是一座破敗的院落。院牆已經有些坍塌,透過坍塌的院牆可以看到裡面破落的樣子:三間正房的門窗看上去都黑乎乎的,窗上糊的舊報紙早已破碎,像是怪物張開的大嘴;院子西側是一座廂房,看見廂房有一個黑乎乎的窗洞,廂房的門就是一個破舊的柵欄。虞小雨斷定,這應該是這個村子裡最窮的人家之一了。
虞小雨推開那扇吱吱響的破院門,喊了一聲:“家裡有人嗎?”
“誰啊?”一個兩手端著簸箕的婦人從正房門走了出來。
虞小雨拖著行李箱近前幾步,看到出來的老婦人滿臉皺褶如菊花瓣一般,頭髮蓬亂,兩眼迷茫地看著自己。
“大娘,請問這是張友誼家嗎?”虞小雨問道。
“你找友誼?友誼是俺的娃。你是誰啊?”老婦人問道。
“啊,大姨你好!”虞小雨頓了頓,“我是張友誼的同學。”
虞小雨不自覺地撒了謊,臉上飛起一片紅暈。
“是友誼的同學啊。”張友誼母親一下慌亂起來,“你看看,這個友誼也不提前告訴一聲,家裡亂糟糟的,讓同學笑話了。”
張友誼母親放下簸箕,顫巍巍走過來,拉住虞小雨的手,虞小雨看到張友誼母親的手如老松樹皮一般,不覺想把手縮回來。但一想不妥,便輕輕握住張母的手:“大姨,我到這裡出差,順路過來看看友誼,友誼不在家嗎?”
“俺娃在瀛洲市上班呢,那可是大城市,還有大海。俺娃沒告訴你嗎?”張母驕傲地說道。
“啊,是這樣啊,我聽說他前幾天從瀛洲回來了,就以為他在家呢,所以就過來看看。”
“沒回來呢,俺娃在那兒混的可好啦,聽說談了女朋友,打算在瀛洲城安家呢。”張母越說越高興,“這位女同學啊,看你長得多水靈啊,大高個,大眼睛,真是個漂亮女子啊!不知道俺娃的媳婦是不是和你一樣漂亮。”
虞小雨的臉又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