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大個子警察問:“是誰報的警?”
防盜門開了一條縫,中年男探出頭來說:“警察同志,是我報的警。他們嚴重干擾我的正常生活。”
兩個警察嚴厲地看著虞三多等人。
歐傑從人叢裡走出來,掏出一張名片遞給為首的警察,謙恭地說:“警察同志,這人欠我們公司的錢,我們只是來討債的,絕對不做違法的事。”警察接過去看了看,對後面的警察說:“又是稱鑫典當的人。”後面的警察搖搖頭,指著牆上的紅字說:“把這字擦了。”歐傑忙說:“擦,擦,我們馬上就擦。”
一個警察說了句:“雖然你們是來討債的,但也不要過分了啊。”
兩個警察轉身往樓下走。中年男大喊:“警察同志,你們可不能不管啊。”
大個子警察說:“你這屬於經濟糾紛,有事到法院去說,我們管不了。”兩個警察噔噔地下樓走了。
中年男還要喊,虞三多對門又是一腳,砰地一聲,中年男又被門砸了個仰八叉。
幾個業務員大喊:“趕緊還錢。”
虞三多對著門說:“孫子,趕緊還錢。你他媽找死啊,欠著強爺的錢還敢不還。”
裡面先是一陣悉悉索索地響,過了一會,沒有了聲音。業務員們鼓譟了一會,見沒有效果便停了下來。
歐傑對虞三多說:“看來這小子要裝死耍賴啊。”
虞三多說:“那咱就做好打持久戰準備吧。咱們還是老規矩,分成三個組,三班倒,在這耗死他。”
幾個業務員說:“行,就這麼辦。”
一連耗了多日,裡面的中年男實在耗不住了,隔著門求他們放他一條生路:“幾位小哥,你們行行好吧,我把所有的錢都用來還款了。現在還的利息都比本金多了,我實在是沒錢啦。”
“少他媽廢話,還錢。”外面的人只讓他還錢。中年男無計可施,便又躺到床上沒了聲音。
轉眼一個多星期就過去了。裡面的聲音越來越小。虞三多和歐傑估計裡面儲存的食物應該快吃光了。照以前的經驗,吃光食物後,裡面的人就扛不住了。虞三多和歐傑覺得勝利在望了。
這天晚上是虞三多一組人在門口值班,等著歐傑一組早晨來換班。到了換班時間,沒見歐傑上來,卻接到了歐傑打來的電話:“多多啊,出事啦。你昨晚一點沒聽到動靜嗎?那孫子從窗戶跳樓跑啦。”
虞三多問:“咋回事?你說清楚點。”
歐傑說:“你下樓來看看,那孫子用床單搓成繩子,從五樓窗戶溜下來跑啦,你看看,繩子還掛在哪兒。”
虞三多罵了句:“我靠。”帶著人匆匆跑下樓去一看。果然,一條繩子從五樓垂下來掛在那兒。
“媽了個叉的,我說裡面一點動靜沒有了,原來跑啦。”虞三多頹喪地對歐傑說,“完了,白乾了這麼多天。竹籃打水一場空。”
歐傑說:“我就覺得不對勁,這幾天這孫子咋就那麼老實呢,原來是在想逃跑的招啊。咱們大意了。”
兩人又嘀咕一會,覺得在這守下去也沒啥意思了,那中年男一時半會兒不會回家了。兩人決定乾脆先撤回去。
不出所料,回到單位被部長劈頭蓋臉臭罵一頓。歐傑臉上青一陣紫一陣,被罵得七竅生煙。虞三多卻面不改色心不跳,這小子從小捱罵長大,是個一時不捱罵就渾身癢癢的主兒。
部長罵完了,喝口水,喘喘氣,砰地仍過一疊資料:“這還有筆業務,抓緊去辦了,立功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