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弱的他伸出柔弱的手臂帶動起柔弱的手甩出柔弱的手指指向鄭凡,
“姓鄭的,借你肩膀靠一下。”
“你去死吧你,滾。”
“嘿嘿。”
姬成玦笑了,
也沒拉到肩膀,
但還是很滿足地閉上了眼,開始打盹兒。
外頭,
魏公公趕著的馬車,來到了宮門前。
姬成峰已經和陸冰一道走了過來。
司禮監掌印魏忠河魏公公趕馬車,太子殿下在外頭陪同走著,擱以前,裡頭坐著的必然是燕皇;
嗯,
擱現在,
裡頭坐著的,也必然是燕皇。
姬成峰心裡的石頭,也算是落地了,他和鄭凡還不一樣,鄭凡不管如何,出了這燕京城,回自己侯爵府依舊能抖擻起來,除非大燕想內亂,否則朝廷和新君不可能對他太過分。
可姬成峰卻是個皇子,皇子的命運,在皇位交替時,必然是迎來一場深刻的洗牌。
老四也是放的下去的主兒,
烤鴨店時就已經放下過一次了,
所以這次,
他直接跪伏了下來:
“姬成峰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還沒登基,稱陛下呼萬歲,都不合適;
但也只是差一個流程而已,前太子都在旁邊候著了,姬成峰實在是想不出還能出什麼亂子了。
甭管六弟是獲得父皇首肯得以被傳位的名正言順還是靠手段奪來的皇位,
呵,
龍椅嘛,
本就是勝者通吃的遊戲。
但姬成峰跪是跪了,喊也喊了,可馬車內,依舊沒什麼聲息。
當即,
冷汗開始自姬成峰額頭上沁出。
一直以來,他算是半個六爺黨的人不假,但還有另一小半,卻算是太子黨的人。
他被父皇要求帶兵控制宮門,處於這麼一個險要的位置上,卻未曾給現在的勝利者去通風報信,連一個暗示的眼神都沒去投遞。
你可以解釋說自己當時也怕得很,但沒有付出卻想得到回報,這顯然不可能。
臣子可以明哲保身,反正是給姬家打的長工,但皇子不同,皇子是新君的兄弟,是親戚,親戚間有事兒時你沒有絲毫理會,那就真的傷人情了。
跪伏在地上的姬成峰越想越害怕,也越來越慌。
終於,
馬車簾子被掀開,鄭侯爺探出半個身子,對跪伏在馬車前的四皇子道:
“起了吧,他累了,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