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起來。”
宮望不敢違背,馬上起身。
“接住。”
宮望忙攤開雙手,接過鄭侯爺掌心翻倒的花生。
文官和武將,其實沒什麼本質上的不同。
做久了? 做長了,也就容易做爛了,慢慢的,也就成了官僚。
官僚的臉,比那擦桌子的抹布還要耐用,洗一洗,變白了,但長時間不洗,黑不溜秋地擱那兒,你要是不嫌惡心,也不是不能繼續使;偏偏有人還熱衷於此,稱之為厚黑學。
但奈何鄭侯爺不能用在穎都城對付那些官老爺的法子來對付自己手下的將軍,
因為,
他還指望著他們以後為自己打仗呢。
真給他弄得顏面掃地,這將軍,也就廢了,底下人,不可能再服你;
既然沒打算做那最絕的事兒,就沒必要去過猶不及,抓問題,就抓主要矛盾。
當然了,最主要的是,宮望的姿態,還是擺得很正的。
“花生,不抵餓啊。”鄭侯爺說道。
“侯爺,帥帳裡有飯食,若侯爺不嫌棄………”
“走著,還等什麼。”
鄭侯爺自椅子上站起身,徑直向帥帳走去。
與此同時,一道白衣身影跟在鄭侯爺身後,是劍聖。
宮望是不敢冒刺的,也不會去鋌而走險;
但奈何鄭侯爺對自己的安全,向來喜歡做到萬無一失。
入了帥帳,
鄭侯爺自然在帥座上坐了下來。
桌上,碗筷都在,是宮望用過的。旁邊還有一副,是先前親衛準備著讓宮璘一起用的。
鄭侯爺拿起碗筷,宮望和宮璘父子走進來時,鄭侯爺已經開動了。
帥帳內,只有四人;
其餘人,都在外頭。
進帳後的宮望很懂事地重新跪下來,
先前在帳外,他清楚,侯爺是給自己留了面子的。
別看自己跪了,別看自己趴下了,有時候,肯訓你,肯罵你,肯讓你丟丟臉,這其實也是一種愛護,當然,火候不能太大,否則自己就被燒死了。
以平西侯爺如今的地位,踹自己幾腳,對著自己劈頭蓋臉的罵,只要不是往作踐的方向去搞,下面人就不會覺得自己多委屈。
宮璘見自家老爹又跪了,自己只能跟著一起跪下來。
鄭侯爺扭頭看向身邊的劍聖,道:
“你吃麼?”
劍聖搖搖頭,拿出一個槓頭,自己慢慢地吃著。
“客氣了?”鄭侯爺笑道。
劍聖道:“菜不夠。”
下面的宮望聞言,馬上抬頭道:
“末將這就讓人去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