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閉上了眼,
道;
“這世上,您不懂的,我不懂的,太多了,既然搞不懂所有,那麼,不懂就不懂吧。”
“哎,成。”
老儒生將那塊玉收了回去,又伸出手,搭在了老婆婆的手腕上,
老婆婆沒反抗,任憑其幫自己診脈。
“脈象平穩正常。”老儒生道。
“這世上讀書人,大多都有一個毛病,那就是讀了幾本兵書,就覺得自己是儒帥了,讀了幾本醫書,就覺得自己是名醫了。
老婆子我的病,不在身上,而在心底。
身上的傷,其實好養,但心頭上的病,卻最是消磨人。”
“這聽起來,像是煉氣士喜歡說的調調。”
老太婆不說話了,像是在安心地聽著前頭臺子上的周先生講故事。
但老儒生卻還是止不住地繼續道:
“謝謝。”
老太婆眼睛眯了眯,看向老儒生。
老儒生伸了個懶腰,隨後繼續剝著花生,緩緩道;
“就先前,阿驢才剛問過我,為何給他取這個名字,我說,他得借這個名字,去散一散;
但實則,
就一個名字罷了,說破了天去,又能頂得了多少作用?
阿驢啊,
擱這裡,會耽擱他的,得跟在貴人身上。”
說著,
老儒生看向婆婆,“原以為您會出手阻止。”
“孩子們自己能玩到一起就行了,我們又為何要干預?”
“也是。”老儒生嗅了嗅鼻子,“阿飛這孩子,其實挺聰明的。”
老太婆開口道;
“可以安靜安靜了,好好聽先生講故事。”
“嗨,他講的神乎其神的東西,有什麼好聽的,你喜歡聽?”
“喜歡。”
“嗯,那咱一起聽。”
……
冰面上,陳仙霸不顧寒冷,趴在那兒仔細地觀察著。
少年郎本就火氣旺,而陳仙霸體內,似乎更蘊藏著一股火焰,他僅僅穿著一件單衣,就敢在冰面上不住打滾兒,反覆觀測。
另一頭,手裡拿著藤條準備編魚的阿飛,也蹲在那裡,全神戒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