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提醒你,
日後,
好好當你的裱糊匠吧,手和心思,都切勿伸得太長。”
“奴才清楚,奴才明白。”
“那個算卦先生,就算挖地三尺,也得給朕找出來,朕這輩子,最不喜的就是有人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去裝神弄鬼!”
“奴才領命!”
“朕乏了,朕先眯一會兒,難得出來一趟,也算是透了透氣,說來可笑,朕身為皇帝,現如今出個門,也得小心翼翼。”
一旦燕皇出後園入京城的訊息傳出去,
頃刻間就會引起朝堂局勢的動盪,
是對太子監國的不滿?
是對哪項朝政不滿?
是想向他的臣民宣告,他燕皇,依舊是大燕的主宰?
但其實,
燕皇想的,
並不是這些,
所以他得藏著,他得掖著,省得外頭的人多想,也就省得自己心煩。
馬車,
駛入了陸府。
一切的一切,都悄無聲息,許是因為燕皇老了,後園一住,下面人的心思,難免就會開始飄,想著再來一次良禽擇木而棲,這是常理,這也是人性,是每個年邁或者說病重的帝王,都不得不接受的現實。
但以燕皇的權威,
想要做到徹底的隱人耳目,只為京城裡小小的走一遭,問題,還是不大的。
陸府的人並不知道有誰來了,
公子小姐、奴僕下人們,依舊在過著自己的日子,做著自己的事兒。
老爺陸冰下了職後,
按照平日一直以來的習慣,先去了家裡後院佛堂去給老祖宗請安。
只不過這次,
陸冰是一直跪伏在外堂通往內堂的過道處,低著頭。
而在內堂裡的床鋪上,
燕皇正躺在那裡,熟睡;
年邁的奉新夫人,沒有拿佛珠,而是拿著一把蒲扇,斜靠在床邊,一下一下地為燕皇輕輕扇著。
天寒,
扇扇子不是為了驅蚊散熱,
只是要讓那扇子上的清香,微微地散開,彷彿一切的一切,又都回到了當年。
當年,
也是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