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來,
讓你跪,
踩了你,
你還得發自內心地來感謝,來感激。
標準的雪中送炭,且看你日後,真到了有選擇的機會,會站在誰的一邊。
且侯府這邊還真不怕你撂挑子關鍵時刻頂不住,
畢竟,
燕軍很遠,
但平西侯府的大軍,就在你江隔壁。
然而,
讓苟莫離意外的是,
自家侯爺似乎完全忘了下面的演出要怎麼繼續下去一般,依舊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裡。
石山,不高,恰好又是午後,風被陽光薰染過,吹在身上,還殘留著絲絲暖意。
鄭侯爺此時,臉面上沒什麼表情;
當你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在想什麼時候,
下面的人,壓根就無從談起去揣摩上意,自然,越發感到神秘,而神秘的近義詞,就是敬畏。
苟莫離心裡不禁有些著急,著急之後,則又有些疑慮,自己給的臺本子,自然是精緻得沒話說,他野人王能在短短時間內,駕馭雪原上的一幫英傑,馭人的手段,那肯定絕對夠硬。
可問題是,
臺本子的基調,好像給錯了?
在場,絕大部分人其實都有些迷迷糊糊,無論是跪著的還是站著的。
一個人,在思考,那就是苟莫離。
另一個,是坐著的,可能,只有他自己,才是真正的清醒。
終於,
平西侯爺站起身,
開始往下走;
王太后也跟著自己的兒子跪伏在那裡,當平西侯走下來時,她抬起頭,看向這位這幾年軍功赫赫的侯爺。
迎來的,
是一道冷冰冰的目光。
太后身子又是一顫,但這會兒,她兒子跪伏在前面,政治智慧這方面,她其實不算過硬,她只看見了羞辱和踐踏,沒能看出苟莫離所安排的深意。
反倒是司徒宇,在一開始的驚愕憤怒之後,跪伏在那兒的他,感知著前方有腳步下來,心裡,竟然踏實了不少。
龍生龍鳳生鳳,司徒雷的兒子,再差,資質也不會差到哪兒去;
況且十歲時目睹過家國鉅變,他可以去偽裝,但誰都不會相信,他會長成一個真正的膏樑子弟。
隱約間,
司徒宇已經揣摩到了接下來,可能要發生的事情,不由得有些口乾舌燥,呼吸也隨之急促。
這時,
他的母后,開口打破了寧靜。
“平西侯爺可不要欺人太甚!”
“………”司徒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