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那老頭還說了什麼,他家小呢?沒託你保護?”
“先生無子嗣,髮妻亡故後也未續絃。”
“還成,走得灑脫,臨走前,再罵了一頓新太守,也值了。”
何春來有些猶豫道:
“我看那位新太守雖然體胖,但能夠和侯爺談笑風生的人,想來也絕非等閒。”
“這世上,能吃成胖子且不被別人吞下去的,都不是好惹的主兒。”
“我就擔心,接下來,穎都會又有一場腥風血雨。”
“那老先生都不擔心,罵得爽了,你操這個心做什麼?老先生既然敢罵,難不成他心裡不清楚此舉到底意味著什麼,這是直接將這位新太守在上任之前,就得罪狠了,給他加上了滿腔的怒火。”
“那……”
苟莫離拍了拍何春來的肩膀,
道:
“腥風血雨死的都是權貴,和老百姓有什麼干係?我甚至覺得,老先生之所以這麼爽快地答應你也配合你,是他早就看那穎都的官場和權貴們不順眼很久了,巴不得這幫貳臣們家破人亡得更厲害一些哩。”
何春來長舒一口氣,道:“聽您這麼說,我心裡舒服多了。”
“是吧,有時候就得自己編點瞎話來騙騙自己,日子才能過得輕鬆,嘿嘿。”
何春來點點頭,釋然了,不過又像是想到了什麼,問道:
“侯爺的意思,好像暫時不回穎都?”
“嗯,要在外逗留了兩天。”
“逗留?”
“因為現在不方便回去,暫時。”
……
穎都新太守,
許文祖來赴任了。
隊伍自穎都西城門進,在穎都曾經的天街現在的上官街街面上,已經佈置下了接風的酒水。
穎都文武,都在等候著。
毛明才更是穿上了官服,被人攙扶著站在那兒。
許文祖進來後,先是一連串的儀式,兩側,聚攏了看熱鬧的百姓。
在見到被攙扶著站在那兒的毛明才時,
許文祖馬上下馬,小跑著上前,親自攙扶住了毛明才。
“天寒,您身上又有恙,本不該來的,就是來,也該坐轎子才是。”
毛明才笑道:
“我大燕的文官,也不興坐轎子的,會被人笑話的。”
轉而,
毛明才攥著許文祖的手,
繼續道:
“我在這兒的事,算是忙完了,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好歹維持住了這兩年的局面,現在仗打完了,下面就靠你了。
太守府,我已經收拾好了,我今晚就住驛站去,一應手續,交接,我都為你提前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