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會兒官家要出來送你。”
“我知。”
“場面太大了,不好,我本一劍客,說白了,是自江湖入廟堂,轉了一圈後,誰都清楚,我終究還是在江湖。
你從後山入朝堂,想再出去,就難了,也基本出不去的。
這般大的場面,會埋下禍根。
一如,
當年的刺面相公平定西南後入京,百姓也是這般歡呼相迎;
最後呢?”
“百姓們想看的,是神仙,神仙之所以是神仙,是因為百姓們看不到,當他們看到後,當他們不停地聽說他做的事情後,神仙,也就不是神仙了。
也就這次熱鬧點,下一次,就無所謂了。
再說了,後山修煉,所謂煉氣,無非是修煉自身,與天爭一口氣,雖千萬人吾往矣。”
“這話聽起來,有些刺耳。”
百里劍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垂。
他和自己的妹妹二人曾經距離殺死那位當時還是守備的平西侯很近很近,
只不過中途出了變故,燕軍騎兵衝出,
他和自己的妹妹選擇了不出一劍,轉身即刻回城。
這事兒,
成了一個無法抹去的汙點;
尤其是後來,有晉地劍聖雪海關前斬千騎取野人大將首級的戰績出現後,
百里兄妹的這個汙點,被襯托得越發醒目。
再接著,
隨著鄭凡這個人不斷地爬升,從守備到將軍再到總兵,從新冒頭的年輕將領到四大年輕一代名將再到其他三人已經無法與其並列。
當初沒能痛下決心去殺他,
這買賣的虧本程度,
也在不斷地放大,
現如今,
那位更是封侯了,
燕人的,軍功侯。
“後山的蓮花池有些淤泥,得借你的劍氣,去清一清。”李尋道說道。
“好。”百里劍答應了。
李尋道轉身,走到百里劍面前,看著百里劍,很認真地道: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選擇,你可以聽成,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宿命,這,這就是我尋道的命。”
“我可以隨你一起去,等我先去清理了後山的蓮花池,就動身去西南找你。”
“我不是那位燕國的平西侯,沒有用劍聖護身陪伴的資格。”
“總得做點事情,否則,總覺得有種被落下太多的感覺。”百里劍說道。
“看來,此行去南海,收穫不少?”
“一無所獲。”
“放下,兩手空空,實則也是一種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