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都督當不至於此,一個活著的靖南侯的夫人,現在的靖南妃,才是最有用的棋子,哪怕,那枚棋子早就失去了聯絡,也失去了呼應,但她的那一層身份,不可能被剝離去。”
“李愛卿也這般認為是麼?”
“是,世人有明眼者,自是不會認為這是駱都督是我大乾是官家您下的手段,太虧,不值得。
真正的有心人,反而會揣測………”
“揣測是對面的那位燕國皇帝的手筆,為了防止尾大不掉?”官家搖搖頭,“他以義氣聚集那兩位,就算是想這般做,大可直接讓那田無鏡殺妻滅子就是。
哪裡用得著那般麻煩?”
見下方的駱明達和李尋道還想開口,
官家抬手打斷了他們,
道:
“朕是皇帝,他也是皇帝,所以,朕更好懂他,甚至,朕也更能懂田無鏡,朕覺得,杜鵑的事,那位燕皇應該並非完全不知情,但要說是他在那時強行下手了,想要斷了田家的子嗣,斷了靖南軍的傳承,朕覺得,不至於。
當然了,他,也未免真的乾淨。
這世上,
最容易寫的一個字,是‘一’;
這世上,
最難寫的一個字,也是‘一’。
一為始,
始終如一,
施政者,最忌諱的就是朝令夕改;為君者,最愛講的是君無戲言;
姬潤豪以義氣得李梁亭和田無鏡相助,這三人,不管如何,都得始終如一地走下去,因為,誰都沒辦法去回頭。
這時,
誰敢回頭,誰就是眾矢之的。
李家,百年鎮北侯府;
田家,百年門閥;
丟了,也就丟了吧,
但他姬家,
可是八百年江山社稷!
你要說他姬潤豪是個傻子,
那朕,
這個曾被他大燕鐵騎輪番羞辱的皇帝,
又算什麼?”
說到這裡,
官家的眼睛緩緩地一沉下來,
一字一字道:
“有另一隻手,在當年,摻進了那件事,
將我們,
髒了個乾乾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