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翦所在張家的地位,雖然不是柱國,但比之石家,其實也不差太多,最重要的是,張家是最早就明確效忠攝政王的皇族禁軍中的將門。
右司徒馬倫開口道;“臣覺得張翦將軍的想法,是對的,不管是守還是行駕轉移,都得打一場,穩定一下軍心。”
行駕所在,一直跑的話,不好,很容易跑著跑著,給自己跑崩掉了。
攝政王卻將手中的魚竿一丟,
笑著指了指這池塘,
道:
“這池子裡壓根就沒放魚苗,咱們是再怎麼釣,也釣不上魚的。”
說著,
攝政王站起身,一名太監端上銅盆,讓攝政王洗手。
“燕人這是想收兵了,不是真想再打下去。
郢都燒了,也就燒了,燒掉了很多朕自己解決起來很麻煩的事和人;
現在,
咱們還是儘可能地多保留一些家底,
日後收拾山河時,還能便宜從容一些。
和燕軍在六公山下,無論打出個什麼結果,再怎麼死拼,都沒什麼益處,就和在這池塘裡釣魚一樣。
打贏了一場,咱們還是得求和;
打輸了,咱們求和時姿態得放更低;
有什麼意義?
朕說過,和燕人,咱不爭朝夕,十年後,二十年後,且再看他吧。
丁亮接旨。”
丁亮馬上跪伏下來:
“臣在!”
“著你為欽差,攜朕旨意,去往燕軍那裡找我那妹婿議和,條件,無非是鎮南關咱讓出來,上谷郡,咱也讓出來。
反正年堯那邊,也堅持不了太久,朕要年堯的那支大軍,全須全尾地收回來。
其餘的,你隨便談談吧。
哦,
對了,
怎麼表現風骨,怎麼據理力爭,怎麼把咱們求和變成是朕發誓以舉國之力和燕狗死爭到底戰至大楚僅剩一兵一卒,最好再加句,楚雖三戶亡燕必楚這類的話;
這才讓燕狗知難而退云云。
你自個兒看著辦吧。”
丁亮苦笑道:“王上,燕人能讓臣這般做麼?”
“我那妹婿會做人的,他知道怎麼做,反正燕人已經贏了,賣個臉給咱們充充樣子也就是舉手之勞。
畢竟,等這場仗打完,咱們還得做鄰居的。
俗話說得好,遠親不如近鄰嘛,
更何況,
朕和他,
本就是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