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提出,要看一眼靖南王令以確定這個流程的正當性和完整性。
因為規矩本就是為關係疏遠的人立的,靖南王對平野伯一直以來的態度,大傢伙又不是瞎子怎麼可能看不明白?
“諸位請起。”
鄭凡示意大傢伙起身,隨即,他指了指面前掛起來的地圖,開始講述道:
“眼下,我們要做的,就是找到楚國那位攝政王的行駕所在,他是溜了,但絕不會遛得很遠,一是沒這麼多的時間,畢竟拖家帶口的身邊還有大量楚國的禁軍護衛;二他也不捨得距離郢都太遠,太遠了就完全兩眼一抹黑了。
再者,他應該不可能在郢都以北,那裡是我們來的方向。
本伯推測,其要確保安全,又要距離郢都近一些,東西兩個方向應該不合適,唯有在南面,他才有縱深,遇到極端的情況,他才能繼續向南,以楚南之地作為根基再起。
郢都向南,出了京畿,就是楚國的盤和郡,盤和郡再向南,就是真正意義上的楚國南方疆域了。”
鄭凡的手指著重在盤和郡南方的一處山脈上敲了敲,
道:
“這裡,是六公山,數百年前,楚人先祖自這裡進發,過六公山,征討盤踞在南方的山越族,六公山曾作為楚人征戰的大營。
此地,易守難攻,算是楚國南北疆域之要道,如果本伯是那位楚國攝政王,本伯大概會選擇在這裡作為行駕駐地先行觀望。
當然了,
本伯的推算不一定準確,
但無所謂,
咱們大不了就摟草打兔子,向南邊掃一掃,本伯就不信了,隨行大臣、宗室以及那麼大的一支皇族禁軍,這麼多的人,真的可以藏得悄無聲息。
他要是真的藏得悄無聲息,那本伯還巴不得呢。”
這時,一名參將開口問道;
“伯爺,這是何解?”
鄭伯爺對那位提問的參將微微點頭示意,這小子不錯,雖然自己忘記他名字了,但能夠這麼快地和自己互動接話,倒是值得多留意一下。
“因為他是攝政王,同時,也算是楚國現在的皇帝。國都被燒燬後,他如果不發聲,那整個楚國就會直接陷入群龍無首。
所以,他得發聲,他得告訴他的臣民以及正在和我軍交戰的各路楚軍,他還在,他們的皇帝,還在。
如果真的徹底隱藏下來,對於咱們而言,其實算是省事兒了。
但本伯那位大舅哥,倒不是無膽鼠輩,所以,本伯以為,當我軍向南時,應該很快就能發現行駕的所在。
本伯的夫人在家很是想念她哥哥,
本伯懼內,
你們也知道的,
公主嘛,
又是自願跟著本伯來大燕的,咱總得哄著點兒,讓著點兒;
她想她哥哥了怎麼辦,
沒辦法啊,
咱就只能請本伯那大舅哥到我大燕坐坐客了,只有這樣,本伯家宅才能得到安寧。
也因此,
本伯在此先求求各位,
幫本伯這個忙。”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眾將聞言,全都大笑了起來。
別說,大家在習慣了王爺在時的那種嚴肅軍議後,碰到平野伯這種平易近人的,還真有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王爺開軍議時,像這般大笑的場面,是不可能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