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很是懊惱,因為家裡,是真沒餘糧了。
他爹在位時,為了打仗,早早地將國內的刺頭都拔了一遍,馬踏門閥就是其中的標杆。
等到他繼位後,一直過著的是節衣縮食的日子,偏偏乾楚還不安分;
皇帝倒是想宰肥羊,但奈何做老子的牙口太好,沒留下可供他開刀的物件。
“陛下,乾國這花花江山,日後必然是我大燕的疆土,無非是讓乾人,多替我大燕保管個幾年罷了。”
“朕也是這般認為的,現在,就等著那姓鄭的安全回來的訊息了,只要他安全回來,往晉東一擺,楚國就鬧騰不起來;
乾人經過這一遭,就像是被割了一樣。”
魏忠河馬上很配合地縮了縮身子。
“呵呵,乾楚都安分下來後,朕,就能讓百姓,修生養息個幾年了;
不過,魏忠河,你說年堯到底是真開個玩笑逗朕開心,還是他真的猜出來了?”
“回陛下的話,年堯雖然為平西王爺所擒,但到底也是曾和咱大燕兩任王爺交過手的,奴才以為,對半對半吧。”
“嗯。”
皇帝點了點頭。
“陛下是真準備用他麼?”
“李良申朕都能繼續用,他年堯,又有何不可?”
“陛下,奴才不是這個意思,奴才想說的是,年堯自打入宮以來,都會被奴才派人隔一段日子就強行服藥和戳斷筋脈;
若是陛下要用他,真讓他當上那個總管,他年堯武夫體魄根基還是不俗的,奴才到底還……”
“這還需要問麼?在這一點上,你得好好向那姓鄭的學學。”
“奴才明白了。”
“嗯。”
“陛下。”
外頭,有人通稟。
一般而言,有人求見,會有小宦官來稟告,但有些人的身份是特殊的,可以自己給自己通稟。
“進來。”
走進來的,是紅袍小太監,他跪伏在了御案之前。
“何事?”
“稟告陛下,奴才前些日子夜觀星象,再得爐鼎之呼應,最後,以鼎下貔貅相溝聯,確認了一件事。”
“這應該是,欽天監的差事才是。”皇帝說道。
這時,身旁的魏公公開口道;“陛下,早年太爺在時,曾監管過欽天監。”
魏忠河的意思是,太爺雖然早就不在了,但身為太爺的傳人,也就是這位紅袍小太監,是有那個資格管欽天監的差事的。
“哦。”皇帝點點頭,伸手拿起面前的茶杯,吹了吹,“怎麼了?”
紅袍小太監在心裡微微嘆了口氣,眼前的這位天子,和上一任天子,脾性上,真的很像;
都一樣的,對天機鬼神之事,不屑一顧。
有些時候,純粹就是為了應付而應付一下。
但沒辦法,這件事,他不能隱瞞。
“回稟陛下,黑龍星陣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