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像武夫,你全家都是武夫,粗鄙武夫!
然而,
劍聖只是點點頭,
道:
“多年未見,總得先穩一穩。”
“哦?不知虞兄,穩出什麼來沒有?”
“有。”
“可否見教?”
“你攻不破我。”
百里劍聞言,覺得有些荒謬,道:
“我是劍客。”
“但你攻不破我。”
“所以呢?”
“當你無法攻破我時,意味著,我已經立於了不敗。”
百里劍目露疑惑,道:“當年的虞兄,說話可不會這麼怪啊。”
劍聖搖搖頭,“我不覺得怪。”
“這才是最大的奇怪。”
“我們這是在切磋,還是在廝殺?”劍聖問道。
“我們三人,都有自己的目的,且目的相悖,自然是廝殺了。”
“既然是廝殺,最先保證的,難道不應該是自己不敗麼?”
遠處,一直沒出手的造劍師,撩了一下自己被風吹散的頭髮,道:
“俗氣了呀。”
劍聖嘆了口氣,道:“是啊。”
其實,劍聖很想說的是,你們或許在高處站了太久,尋常時候哪怕需要動手,所謂的廝殺,也和切磋沒什麼區別;
但真正的廝殺,是有它的樣子的。
曾經,有個人,就用這種沒有美感完全落入俗套的方式,將自己擊敗過。
自己也曾不服氣,被以這種方式擊敗,更為丟人。
但久而久之,自己竟然也默默地用上了這種方式,加入了。
“虞兄,你只守不攻,我們要打到什麼時候,難不成要像當年你在北封郡和李良申切磋那般,打上了三天三夜?”百里劍問道。
“你們想殺人,我想保人,能把你們二人留在這裡三天三夜,我不就成了麼?”
“說得,很有道理啊。”造劍師附和道。
“還打不打了?”劍聖問道,“打,就快點,不打,就坐下來看我兒子,繼續挖坑。”
“坑都挖了,到頭來,沒人躺下去,豈不是白費功夫?”百里劍問道。
“不白費。”
百里劍哼了一聲,長劍懸浮於身前,緊接著,自其身後,顯露出了一道金色的乾坤之氣,隱約間,似有龍吟。
“聽鄭凡說過,燕京城皇宮內有一尊煉丹爐,下面鎮壓著一頭將死未死的老貔貅,它,就是靠著所謂的國運香火一直在續命。
百里兄,
你怎麼越活越跟畜生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