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正是好機會啊,燕楚鷸蚌相爭無暇顧及我大乾,我們正好……”
“剛得到的訊息,楚國敗了,在上谷郡,折損了數十萬精銳。”
“……”太子。
趙牧勾側過臉,看著太子,道:
“所以,在這個時候無論做什麼事,都無所謂了。因為,我大乾,已經到了壞無可壞的局面。”
趙牧勾向前踏出兩步,
對著面前的禁軍士卒喊道;
“恭迎太子殿下還朝!”
這些禁軍士卒紛紛跪伏下來,齊聲高呼:
“恭迎太子殿下還朝!”
……
“尋道、子詹啊,老夫愧顏,本就一把老骨頭,時日無多了,還耽擱了二位的時辰。”
姚子詹上前,坐在床邊,伸手輕輕地幫韓相公壓了壓被子,道:“瞧您這話說的,按理,您是我們前輩,我們理所應當的。”
李尋道也開口道:“國事,還離不開老公相。”
韓相公搖搖頭,自嘲道:
“老夫近年來,口齒都難得清楚,往那兒多坐一會兒,就會犯困,這腦子,也是時而清醒時而糊塗的,哪裡還能應付得了國事喲。”
姚子詹忙道:“您老往那兒一站,不用說話,我們都覺得安心。”
當年燕人第一次攻乾,一路打到了上京城下,朝野震動,官家藉著這次機會,將一眾仁宗時期就在的老相公們清理出了朝堂,隨後開始進行一系列的改革;
可誰知,在改革進行得如火如荼之際,一場三國之戰,燕軍攻破了上京。
這一下子就使得乾國的舊有勢力開始了瘋狂反撲,反撲力度之大,讓官家都不得不選擇暫避鋒芒;
而韓相公,則屬於那股舊有勢力的代表人物之一,這幾年,因為他在,矛盾才能得以被壓制下去。
李尋道開口道:“剛得到訊息,楚人敗了,敗得很慘,所料不差的話,接下來,燕人很快會將矛頭,對準我大乾了。
為今之計,只有同仇敵愾以應外敵,別無他法。”
韓相公點頭道:
“尋道所言極是,當下,正該團結一致。”
李尋道嘆了口氣,道:“非得如此麼?”
韓相公那蒼老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得給天下人,一個交代不是,也得給天下人,看見希望不是?”
姚子詹有些狐疑地看了看李尋道與韓相公,他有些聽不懂了。
李尋道又道:“你知道的,官家,並非昏君,這般做,對官家,公平麼?”
韓相公眼袋耷拉了一下,
這位自仁宗朝走來的老臣直接道:
“仁宗皇帝,也不是什麼仁君,卻得‘仁’字以及青史美名,這,又公平麼?”
姚子詹瞪大了眼睛,這位大乾文聖,這會兒忽然連大口喘氣都不敢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