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外面來。”趙牧勾放下了筷子,“合該你來問我才是。”
“我該問你什麼?”
“隨意。”
太子抿了抿嘴唇,道:“父皇還好麼?”
“官家身子,不大好,但也不算壞。”
四年前,官家命人在上京城東南角修建了一座清心閣,一為靜養,二為祈福。
民間傳說,是官家仁德,為當年死在燕狗屠刀下的上京百姓的亡魂做法事,以求他們超脫;
不過,也有一種說法是,當年上京之所以會被燕狗破入,是官家舉措無能的結果,故而官家無顏面對這座上京城;
這兩年,更是傳出想要遷都的說法。
所以,時下大乾之格局,頗有些詭笑。
皇帝與太子,都不在京城皇宮裡住著,而是分別在東西兩角,住在道觀裡。
“你說,本宮什麼時候才能出去?”
趙牧勾面對這個問題,直接回答道:
“當年燕國的那位三皇子,圈禁於湖心亭多年,出去後……”
“他是皇子,而本宮,是太子!”
“您還覺得自己是太子麼,我的太子殿下?”
“你……”
“您認為官家會將大寶,傳於一個曾給自己起諡中加‘厲’字的儲君麼?”
“你……”
“誰都清楚,您沒機會了,而留著您,卻可以讓太子的位置,一直懸著,讓官家不至於再擔驚受怕。
國本在,卻又等於不在,大乾,沒有儲君,只有官家。
這才是官家的安排與想法。
底下大臣們,就算是想要建言再立國本,也繞不開您去;
但,總不能讓大臣們建言先廢了您……或者先殺了您吧?
這就是一道死結,一直卡在這兒,這,也是您的作用。”
“你今日來,就是為了要與本宮說這些的麼?”
趙牧勾搖搖頭,道:
“當然不是。”
“說吧,你的目的。”
“我想救您。”
“你自己剛剛都說過了,本宮一出去,就會沒命,除非……”
“就是那個除非。”趙牧勾直言了當。
“呵呵呵……”太子笑了起來,不敢置通道,“天道變了呀,太祖皇帝一脈,當了近百年的豬玀,竟然又立起來了麼?”
趙牧勾沒生氣,而是很平靜地看著太子: